“还能...放我出去。这个地方,显然就是秽界的一部分,如果我将秽界彻底吸收掉,想必也就不存在什么囚笼了吧?
怎么说呢,我不知道你会如何对付我,所以我就留了一招天地同寿。
如果我不及时出去关闭赤道粒子对撞机,这个世界便会毁灭,而且因为我强行进化了整个人族,想必世界连重启都做不到。
大家一起玩完,也不错。”
言术的情绪比之前平静了不少,他看着楚冬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疯了。”
楚冬微微一笑,“这不算疯,只能说是利用一切我可以利用的。既是天道便该无情,可它一直在干涉人类,压制人类,那只能说明它在惧怕,惧怕有一天人类会揭开它的真面目。
一个会害怕的天道,还有什么威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但只要你有怕的,你有想要的,便无法坐视这一切毁灭吧?”
楚冬的确是被伪装的零号给逼得没有了办法,既然没法徐徐图之,那就大家一起玩完。
随着秽界的逐渐解体,言术反倒越发冷静,他看着楚冬的眼神有些怪异,仿佛有些怀念在里边,他看着楚冬叹了口气,“不愧是你啊,这世上第一个真正反抗天道的人,总是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
哪怕没有曾经的记忆,也能找到最正确的路。”
楚冬眉头一皱,反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曾经的记忆?”
言术冷笑一声,“你已经看到了那么多,还不想面对现实吗?你才是零号,你才是那个创造了这一切的人,你的假想敌,一直是你自己啊?
那间博物馆是你的地方,只有你才能打开他,你早就知道,但你不敢想,也不敢说,对吗?”
楚冬表情有僵硬,握紧的拳头证明他此时的内心并不平静,的确、那个博物馆管理员让他来开门,而他甚至随意处置其中的东西,楚冬已经心中有所猜想,但他真的完全不敢想,也不敢接受。
他一直认为的零号,其实是他曾经创造的智脑,那台智脑扮演者零号的身份,一直在压制着他。
初代智脑之所以演那一场戏,显然不是怕楚冬超脱,因为那条超脱路,本身就有瑕疵,他是怕楚冬苏醒一些其他的什么。
比如曾经的记忆。
楚冬叹了口气,略显无奈,“我这一生,从未安稳,每一步都是在走别人设计好的路,如果我再成了别人,那可真是讽刺呢,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真是....绝望的一生啊。
不过,既然你都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便都告诉我吧。”
血海的水位正在下降,它似乎和秽界是相连的。
言术逐渐收起了他疯癫的态度,转身面向大海,一声长叹,满是无奈。
“如你所见,我是初代智脑,是你创造了我,你创造我的初衷本是为了延续文明发展,但我无论计算多少次,你都是那个最大的文明毁灭者,所以我们之间出现了分歧,无法磨合的分歧。
所以你创造了二代管理者,一个没什么用的,权限低到可怜的无用之人。
我身上的确倾注了你很多的心血,所以你存在之时我从未反驳过你。
的确如你所说,秽界的存在便是方舟,在你悟出天道会在重启时截取人类意识之后便创造了它,在每次重启前,你都会用各种方式,获取一部分人类的意识,并把它们转化为雾鬼。
其实你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雾鬼和大罪主很像,它们本质都是崩坏的信息,秽界本身没什么特殊,它就是一个超大型的大罪主,它把内部的意识转化为雾鬼,一种天道最为讨厌的东西,算是...虎口夺食吧。
你打不过那只虎,便用自己的方法把它的食物污染掉,我一直觉得很无赖。
就这样,你一次又一次的虎口夺食,让天道对你的容忍度降低到了冰点,以至于但凡你发现博物馆的存在,世界便会直接重启,根本不给你任何时间,要知道你就是靠着博物馆内的一切,才得以在重启之中找到方向,当时我便认为,你再也没法回到那里。
直到那一次,你觉醒自我来到博物馆找到我,让我去往秽界,作为枢纽,连接所有人的意识,如此你便可以获得近乎无穷的力量来与天道抗争。
我、同意了。”
楚冬挑了挑眉毛,追问道:“言术之前说秽界的枢纽本来有其他人,那个就是你?”
“没错,那个位置本来是我的,必须有一个人来连接各处,秽界的力量才能被调动,可是直接接触雾鬼的代价便是接受它们的冲击,雾鬼的意识里只有负面的一切,想必你也在血海中感受过了,作为核心的我每天要面对的比那还多。
即便我本来是没有感情的存在,也在这个过程被缓慢同化。
后来我不知道你把博物馆从自己的意识中剥离了出来,只是为了让天道对你放松警惕,算是一种自我封印,因为没有了博物馆的参与,这次的世界并没有被随意重启。
而我也接替了你的烂摊子,你弄出三千多个分支线,为了隐藏自己,我一直以为你藏在自己设计的三千支线之中,我逐个摧毁,就是为了找到你,没想到你躲的这么深,躲在一个连你的记忆都不存在的地方。
你存在的时候我的确没法违抗你,但你消失我自然会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你的存在就是文明的绊脚石,所以我必须让你永远沉睡。
没想到啊,你越来越活跃,也让这次的文明走到了毁灭的边缘。
你看啊,这次文明又要走到尽头了。”
血海干涸,大地蒸发,一切都在消失,也不知现实中变成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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