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棠在家中修养,当听到下人议论江老爷的死时,她眼神微敛。
江老爷隐藏颇深,这么多年来,谁都不知道他会武功,还与血燕组织有牵连。
而昨夜,若非在打斗时,江老爷故意露出原本藏在怀里的瓷瓶,又不肯交出来,在被断了一只手掌后,依旧几次三番想找机会杀害褚彧,或许褚彧就不会一剑杀了他了。
他留着或许有用。
又因为他是江修文的父亲,江修文与她也算有些交情,这样杀死他的父亲,唉……
可这怪不得他们,更怪不得褚彧。
只是以后面对江修文多少会有些愧疚。
在家中,百无聊赖地拿了本书在看,翻看了十来页,就听脚步声传来,玄兔提着裙摆进来,道:“公子,外面来了好多人,穿着官袍,说是京城来的,来传圣旨的。”
她说话时,脸上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沈玉棠放下书,“出去看看。”
她已经在家休养了两日,虽然脸色依旧偏白,但相较于刚苏醒时的气色要好多了。
出了屋,到了前院,就见严伯将人迎了进来,半弓着腰身恭敬至极地在与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说着什么,中年男子神色倨傲,毫不理会严伯,甚至有人将严伯推搡远了。
进院子的人少说二十来人,有穿戴盔甲手持银枪的士兵,有穿着官袍的文士,还有几个面相白净小内侍,而走在最前方的赫然是那个中年男子,一身紫红色的内监袍子,手指微翘兰花,步子慢悠悠地。
沈玉棠大步行来,道:“在下沈玉棠,诸位大人远道而来,不知是为何事?”
她不着痕迹地让被他们嫌弃的严伯先退下,不卑不亢地望着他们。
那手捏兰花的男子见了他,先是一顿打量,随后才道:“进屋去,这么大的太阳让咱家在外面晒着不成?”
沈玉棠微蹙眉,心底不太喜欢这说话阴阳怪气的人。
将人引进正堂,再次问道:“不知诸位所来何事?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那面白无须的男人坐在主位上,拍着桌子喊道:“咱家口渴了,怎么连茶水都不奉一杯上来。”
沈玉棠站在一旁道:“茶点已经在准备了,还请诸位稍坐片刻。”
在她说完时,玄兔带着几个丫鬟将茶点奉上,随后退居到一旁,显得落落大方,规矩得体。
中年男子抿了一口,随后直皱眉头,“呸呸呸!这都是什么,是人喝的吗!”
玄兔小声嘀咕:“府上最好的茶,怎么不能喝了。”
这话被中年男子听到了,冷眼瞥过去,“好个没教养的丫头,拖下去掌嘴二十。”
玄兔被吓了一跳,见两个内侍朝自己走来,立马慌了。
她还没见过这种蛮狠不讲理的人。
沈玉棠上前道:“大人从京城而已,想来是有更重要的事,这桩小事大人何必动怒,玄兔,还不快退下去,别在这里碍着大人的眼!”
玄兔眼巴巴地看了眼公子,她清楚公子这样说是为了保护她,可也太委屈公子了。
这些人一看就来意不善。
接下来指不定会怎么刁难公子呢。
她退了出去,心思一转就拎着裙子,找到了车夫备了马车跑出了府。
沈玉棠维持笑容,道:“陵阳比不上京城,沈家也不过一小户人家,家里的东西的确差了些,入不了大人的眼,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中年男子半靠在椅背上,斜眼瞅了他一眼,“算有点自知之明,不过,你那小丫鬟还是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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