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前辈十分担忧沈玉棠,他只敢确定这位前辈与沈家有渊源,却依旧想不起对方是谁。
何况,此刻最要紧的是沈玉棠体内的毒,他压根没心思多想多推测。
“去阎锡山,徐神医擅长解毒,他能救玉棠,前辈,别耽搁了,在这里待久了,你我体内的毒香也会越积越多,玉棠也等不起。”
他催促一番,就捡了地上的火把,背着沈玉棠原路返回。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快些将人送到阎锡山,徐老神医肯定会有办法解毒。
沈玉棠要是死了,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在出暗道的时候,他伸手将背上的人的面巾再次蒙上,直接闯出屋去。
江府的护卫就看到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从书房破门而出,两人还各携带了一个黑衣人,尤其是后一人,脸上戴的不是蒙面布,而是滑稽的猴脸面具,大红色的嘴角上扬,说不出的嘲讽。
“大胆,什么人还敢闯我江府!”
“书房遭贼了,快去通知老爷和大公子!”
“今晚上是什么日子,就不能安生点,一个接一个的在我们江府闹事。”
……
金虎守在江府不远处的屋脊上,形单影只,却隐藏得很好,藏在背光的地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直到江府闹出动静,他才飞身而下,朝着前方两道身影汇合。
“快去准备马车,我要出城,去阎锡山!”
褚彧一见到他,撤掉面巾,焦急喊道。
“世子,你这是……”
“快去,别管我!沈玉棠他快不行了!”褚彧低吼一声。
他以前也有好友重伤不醒,甚至丢了性命的,但从未这样担忧着急过,这种感觉还是当初师父他不辞而别时才有的,但与其又有一些不一样。
金虎看他脸色惨白,眼中充血,嘴唇毫无血色,再瞅向他背上昏迷不醒的人,立马转身去准备车马。
不过片刻,就驾着马车过来了。
“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你总不能让我内疚一辈子,你可是答应了帮我抄书的,还说要和我一起去京城看看……”
“别念叨了,念叨也无用。”沈明舸坐在一边调息,实在受不了他的碎碎念念。
他也担忧玉棠,可现在只能期望阎锡山上那位神医能给玉棠解毒了,其他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脸色发青,唇色深紫的侄儿,他心中的懊悔内疚并不比褚彧少,若是他在来之前通知玉棠一声,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褚彧都不带理会他,他也清楚说再多也不能让人醒来,可不说话,他也不知该怎么办,输真气给他也不行,自己身上的毒还没解了。
褚彧试着在他耳边承诺:“沈玉棠,你要是能活下来,以后你说什么小爷我都听你的。”
手里摸着他的脉搏,能感觉到他心脉越来越弱。
打坐中的沈明舸听得此言,掀起眼眸,扬声道:“你对我侄子不会是有非分之想吧,这话一般都是男人对自家媳妇说的,你对我家玉棠说什么!”
褚彧下意识回道:“我们是朋友,你管……”
说到一般忽然想到什么,直视他道:“你刚才说什么,沈玉棠是你侄子,那你是……我就说看你身形有些眼熟,原来是沈二老爷你。”
沈明舸脸上还戴着那张猴脸面具,刚才是觉得这里没别人,加上褚彧对玉棠的态度的确奇怪,一时间说漏了嘴。
两人四目相对,沈明舸眨巴了下双眼,小默了会,气势汹汹地喊道:“你还敢说,都让你别掺和,你还带我侄子来,我侄子要是有什么好歹,老夫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说罢,就闭上双眼,摆出一副气愤的姿态,尽管褚彧看不到他的脸色,可依旧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愣住。
褚彧本想质问对方为何之前不表明身份,不说清楚,但在被说教了一顿后,就熄了声。
喜欢夜里出城,夜里回城的世子爷,他今晚又肆意出城了,驾车的侍卫一脸冷漠,城门刚打开,就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晨雾浓浓,药香蕴藏。”
徐公砚伸着懒腰,晨起的他刚准备去药圃看一遍有没有药草熟透了可采摘的,就听到门口的大黄狗狂吠几声。
“徐老神医,徐老神医,快,快给谦之看看。”
褚彧喘得急促,等将人背到门口,已经站不住了,可他固执地不让金虎帮忙,好像只有这样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他速度也不慢,只是有些折腾自个的身体。
徐公砚见来了五人,昏迷两人,还有两人脸色苍白,额间布满密汗,仅有金虎一人是正常的。
“都中毒了?快进来。”徐公砚收起平日里的随意,一脸严肃地将人带进屋。
门口的大黄狗见主人不曾赶人,又重新蹲坐在那儿,摇着尾巴。
“徐老神医,快给谦之看看,我不知他中了什么毒,到现在一直不曾苏醒。”褚彧连忙说道。
他将人放在床上,说话间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徐公砚看他这样,翻出一颗药给他,“你体内的毒也不轻,先吃药,我给他看看。”
褚彧拿着药,没心思吃,给了已经取下面具的沈明舸,“前辈先服用,我等玉棠醒来。”
徐公砚伸手把脉,忽地觉得不太对,再扫了眼床上之人的喉结处,又看向一贯洒脱逍遥,此刻却但心狼狈地连解毒的药都不肯吃,瞬间明悟了什么。
他掀开沈玉棠的眼皮观察了下,说道:“毒我能解,你们先将解毒丹服下,等会还要你帮忙,我一个老头子,有些事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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