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看到梅若彤忽然又落下泪来,忙磕磕巴巴地问:
“姑娘,韩公子写的什么?”
梅若彤回过神,忙把韩煜写的纸塞进袖子里,然后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泪说:
“没什么,就是一个可以赚钱的方子。你悄悄去告诉韩公子,让他找一间茶楼,我明天上午出去见他。”
青竹忙应了一声然后往外走,临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梅若彤。
今天真是让青竹感觉十分无助的一天,似乎所有的人都很奇怪,尤其是韩公子给的那张纸,青竹虽然不认得几个字,可也知道那绝不可能是什么赚钱的方子,那张纸怎么看都更像道士们画的符。
临近天黑,韩清扬才面色铁青地回到了侯府。洛邑城里认识李彦白的人不多,很多人对他身边的那两个护卫更是一无所知,而他韩清扬却有幸每天都被那两个混账轮换着跟踪。
也不能说是跟踪,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监视。
沙场征战多年,这是韩清扬第一次希望自己可以不出征。
云嬷嬷已经等在二门处,见了韩清扬就屈膝行礼,然后轻声说:
“老奴给世子请安,夫人叫老奴请您过去一起吃晚饭。”
韩清扬点了下头,穿过岔路口就往西边走去。
云嬷嬷垂下眼眸,紧着脚步才跟上了韩清扬的步伐。
在侯府活了大半辈子,跟着夫人出入宫廷和世家豪门,云嬷嬷自认为识人无数,却到今天才算是真的开了眼。
世子妃果然好手段,不到一天的功夫,侯夫人邱氏就吩咐她去把暖情的酒准备好。
云嬷嬷看着在她前面走的飞快的韩清扬,心里也略有不忍。他再怎么精明,也不可能安全看透这后宅里的阴私,更不可能想到连他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要算计他。
韩清扬是云嬷嬷看着长大的,说不心疼也是不可能的。可夫人也有苦衷,出身高门的庶子媳妇即将进门,侯夫人迫切地需要一个嫡长孙来断绝所有人的非分之想。
入夜,东宫的书房里,李彦白和李彦召已经相对而坐了许久。
李彦召皱眉看着眼前的火烛,良久才说:
“清扬这次确实过分了些,你既然都已经跟他说过了,他还要继续纠缠梅姑娘,便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李彦白不说话,只静等着李彦召的决定。
李彦召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然后下定了决心似地对李彦白说:
“清扬在京里住的也有些日子了,让他回南疆去吧,一来可以和陆将军合力稳固南边的局势,二来也可以让你和梅姑娘不再烦恼。”
李彦白站起身向李彦召道谢,李彦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我们是兄弟,这点小事不值得说谢。再说了,你也是皇子,还轮不到韩清扬不把你放在眼里,这次就当是给他提个醒。”
李彦白低声应了,想了想又说:
“世子毕竟不知道我和他一样都在替皇兄做事,所以也请皇兄不要因这件事怪罪于他。另外我听说世子妃在府中处境不好,二公子又将迎娶卫国公府的嫡女进门,所以我想可不可以让世子妃也去南疆,这样也好有人在身边照顾世子。”
李彦召想了一下便马上点头,颇有些无奈地对李彦白说:
“因为一个世子之位,靖勇侯府闹出了不少风波。清扬回来后坚决地把过继的那个孩子送回家去,还差点闹出了人命。让世子妃去南疆一段时间也好,他们早一天有了嫡子,清扬也好专心国事。”
李彦白点头,微笑着说:
“还是皇兄想的周到,世子知道后也定会感念皇兄的一片苦心。”
李彦召收了脸上的笑容,认真地对李彦白说:
“二弟,你和清扬虽然都是我的得力帮手,但是你和他不同。若我提点他之后,他还敢对梅姑娘有非分之想,你只管用你的方式去解决,有任何后果我都会替你承担。”
李彦白再次垂首向李彦召道谢,两个人又商量了几件事情后李彦白起身告辞,转身走进了暗黑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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