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彤浅浅地笑了笑,对梅臻阳说:
“我知道的,哥哥请放心,等表哥秋闱过后我会和他说清楚。”
顿了一下,梅若彤又看着梅臻阳说:
“哥哥博学,力所能及的地方,我希望你能指点一下表哥的功课。”
梅臻阳松了一口气,忙对梅若彤说:
“这是小事,我自会尽力帮助表哥,只是妹妹要处处小心,且不可再被人算计了。”
梅若彤点了点头,嘱咐梅臻阳也早点回去歇着,然后自己领着青竹进了院子。
明月当空,李彦白穿着雪白的里衣,又披了一件深蓝色外衣坐在院子里歇凉,身后不远处垂首站着一个小内侍。
夏风和秋影一起赶了回来,他们遣退了小内侍,然后分别把林家和靖勇侯府这两天的事情说给李彦白听。
李彦白招呼秋影和夏风坐下喝茶,然后微笑着说:
“新婚第一天,韩清扬就去了妾室的房里睡,林家大姑娘又该委屈哭了。”
夏风嗤笑一声说:
“何止如此,韩清扬是看着太子妃的脸面才行了拜礼,然后直接从酒宴去了那个叫南黎的妾室院子里,看来这红盖头也得世子妃自己揭了。”
李彦白笑着瞪了夏风一眼说:
“不许胡说。”
夏风不在意地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茶盏后又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秋影也是笑,对李彦白说:
“世子妃昨晚被打肿了脸,今天能不见韩清扬也挺好。”
李彦白也忍不住笑了,拿扇子轻拍了一下秋影说:
“你不要学夏风,你说话可向来都比他厚道的。”
夏风和秋影都大笑起来,李彦白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两个亲随,也无声地抿着嘴唇浅笑。
小丫头还是那个性子,只要不面对他,什么时候都是个明白人,足够心狠手辣,也足够的善良。
大老爷隔天才知道王家父子在寻芳阁有欠账,就派了管事去还银子,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大舅子,只要是在洛邑的帐,肯定就打着林家的名头。
然而,管事的空跑了一趟,回来告诉大老爷说王家父子的欠账昨天就已经有人结清了。
大老爷惊疑不定,上万两银子的欠债就算大太太动用私房,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凑够现银的。
大老爷一面让管事再去寻芳阁打听,一面亲自去找老太太求证,毕竟老太太也不肯为了万八千两银子等着青楼找到林家来要账。
至于大太太那里,大老爷只派了个随从过去问,他自己是不想看见大太太的。
然而,大太太和老太太都说不知道这回事。直到午后管事又从寻芳阁打听了消息回来,据寻芳阁的人描述,大致才推测出来那个人可能是廖勇。
大老爷默然不语,老太太叹了口气对大老爷说:
“你回去看看你那个糊涂媳妇吧,别在我这里让我心烦。”
大老爷小心地应了,出了福寿堂后径直让人去外院叫廖勇。
春草直到天黑才把事情打听清楚,小心地说给大太太听,却被大太太把一杯热茶泼到了她的脸上。
春草疼得尖叫一声跪在了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林辰晧正好走到卧房门口,看到眼前的一幕,他本就没多少血色的嘴唇更加惨白了几分。
听林辰晧说已经在二老爷的协助下处理完了王成贯和王贺誉的后事,今天就要回书院去,大太太生气地说:
“按规矩,你妹妹明天就要回来,你做哥哥的不在家,你叫她颜面何存?”
林辰晧惨然一笑,看着大太太平静地说:
“母亲,我们家里还有规矩吗?妹妹的颜面难道不是她自己亲手毁掉的?我虽无能,却也不屑于去巴结侯府。”
林辰晧说完,撩起袍子跪在大太太床边磕了头,然后轻声说:
“母亲安心养着身体,孩儿自会去刻苦读书,以全对母亲的一片孝心。”
林辰晧说完便起身往卧房外走,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了大太太凄厉的哭声,林辰晧的眼泪禁不住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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