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娈较真无果,又很认真地问她:“母亲平日里,也是如此训导下人的?”
秦妈妈急忙辩解:“夫人平日里眼眸亮得很,看人接物可丁可卯,哪像宫里的掌事,只爱听些奉承虚无的话头。”
姝娈玉面微软,“母亲才是明察秋毫之人,可惜——”
“姑娘,赶紧吃吧,听着那女使的话音,一会儿还要做工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们步行至此本就身乏心累,困顿不堪,可还得忍着做工。
膳时刚过,浣衣局的小女使便带着新奴挨家挨门的调教,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一点都不能疏忽大意。
“官家是天,奴才是地,做活应当心,做事应本分,若是谁出了错,或是言语不敬,仔细你们的脑袋,可都听清了?”
“诺。”
……
夜半时分,月明星稀。
清冷干涩的寒风吹拂干枝,窗外的枝叶哗哗作响。
姝娈和下人们挤在一张榻上,妇人们劳顿一天,已经鼾声大作,偏偏只有她辗转反侧,睡不踏实。
“姑娘?”秦妈妈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怎么了?”
“没事的秦妈妈,我就是有些睡不着。”
秦妈妈轻拍她的后背,“安心睡吧,别多想了,明日一早还得洗扫庭院,你身子单薄,别再受了风寒。”
“好。”
姝娈闭眸,羽睫轻合,她必须要学会抗起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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