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虞和幽国原来也是死敌,前后打了上百年,两国的边境一直摇摆不定。有时在易水,有时在涞水,有时则在徐水。至上任鲜虞王时期,年纪轻轻又骁勇善战的扈蛰开始崭露头角,一度把边境推至涞水(北拒马河)。
后来,因为兖国的引狼入室,冀国在鲜虞南境攻城略地,把鲜虞的领土从泜水推进至滹沱水。南北夹击之下,鲜虞国只好跟幽国求和,主动把北面的边境后退至易水。虽然如此,为防止幽国得寸进尺,鲜虞王还是把扈蛰驻守在北境的保城。
得知此次冀国要大举入侵,鲜虞王紧急把年逾六十的老将扈轧调往了涞城。虽说冀国的主攻方向在南面的滹沱水一带,但鲜虞王对这边倒不怎么担心,毕竟有三道防线重兵把守。况且,中人城依山而建,左右还设置了左人城和右人城护卫。即便冀军兵临城下,鲜虞王也不怕,最坏的结果也是沿着唐水道而上,退至涞城自保。
涞城自上任鲜虞王时,成了鲜虞国的陪都,其地位之重要不言而喻。一旦涞城失守,中人城就危矣。
扈蛰到了涞城后,不仅加固了涞城的城防,还把所有通往涞城的关隘加宽加固增派人马粮草。整个涞城像铜墙铁壁一般,任你千军万马怕是也攻不下来。在大幅提高涞城城防的同时,扈蛰派自己的大儿子扈轧前往上唐城驻扎,形成了两道防线。除此之外,他的小儿子扈轸则被调派至唐水一线。
古语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这父子三人打造的三道防线,鲜虞王可高枕无忧矣。
的确,虎父无犬子,扈蛰作为鲜虞国的一代名将,他的两个儿子自然也不是无能之辈。大儿子扈轧以足智多谋著称,小儿子扈轸则是勇猛过人。扈轧被派往上唐城时,鲜虞王从捉襟见肘的兵力中抽调了防守中人城的一万精锐给他。加上原先的两万人,驻防上唐的兵力达到了三万人之多。
扈轧到上唐后,给瓶形关增派了三千人。另征发了两千壮年,补充上唐城。之后,组织剩下的两万人把最后一道防线黄台关加高加厚,把谷底的水道亦挖宽了一丈,又在黄台关两侧的山坡上筑了十一个营垒。左侧营垒因有两丈宽的河水阻挡只驻守两千人,筑了四座营垒。右侧驻守七千人,筑了七个营垒。
把一切工事做完,扈轧留下一万多人驻守黄台关。把剩下的九千人分成三队,每队三千人,埋伏在谷道的两侧,轮流伏击冀军。等伏击任务完成后,这九千人退至关隘两侧的营垒。
等冀差率领疲惫之师抵达黄台关时,才发现他面临着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黄台关把唯一的通道堵得水泄不通,两侧还有十多个营垒,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冀差虽说算不上什么名将,但大大小小的仗也没少打,但遇到如此诡计多端的对手还是头一次。可事已至此,撤军是不可能的,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心里清楚,这个关虽说其险峻程度远非瓶形关可比。然则,关隘再险都不怕,怕的是驻守关隘的是什么样的人。
沿途的几次伏击战已经让他见识到,这个关隘的守将绝非等闲之辈。为今之计,只能暂时就地扎营,看赵阳那边的奇兵是否能得手了。
扈轧看冀差没有攻关,而是选择了扎营驻守,料想其在等待援军。不待其扎好营,便率军出击。扈轧出击的这支军队,乃是驻守关隘的一万精锐。这一万人这几天什么都没干,就呆在关隘后面好吃好喝,以逸待劳地等着冀军。
面对这样的虎狼之师,身心疲惫的冀军自是难以招架。眼看冀军被杀的七零八落,就要招架不住时,援军终于来了。黄台关后忽然杀出一支人马,黑压压看不到头。观其军服,显然是冀军无疑。
“上唐城已破,尔等还不速速投降!”赵阳带头冲在前面,高喊劝降。
扈轧看到冀军从身后杀来,顿感大事不妙,急令诸军回撤关隘,向身后突围。冀差猜到是赵阳已经拿下瓶形关,率领霍邑的驻军前来救援,激动的不知所措。看到鲜虞军开始后撤,方才意识过来,开始率军反击。
被打懵了的冀军看到有援军从鲜虞军身后杀来,顿时满血复活,在冀差的带领下迅速冲向黄台关。
虽说面临两路夹击且军心涣散,扈轧依然有序地指挥鲜虞军突出重围,率领近万人逃出上唐,向涞城方向退去。
直到扈轧被赶出上唐,赵阳才回军去见冀差,两人在唐水北岸总算见了面。
赵阳见到冀差,急忙下马行礼,“属下回援来迟,望公子恕罪。”
冀差连忙扶住他,感激地说道:“无妨,无妨,倘若不是你及时赶来,我冀军这次怕是吃了大亏了。赵阳,你这次立下大功,本公子一定奏明父王,重重赏你。”
“谢公子。只是,没能抓住鲜虞军主将,甚为可惜。”
“你有所不知,我们这次遇到的可是扈轧,想抓住他没那么容易。有勇有谋,临危不惧,腹背受敌情况下都能保证军形不乱从容撤退,不愧是鲜虞国名将之后啊。本公子这次大意轻敌,吃了他不少苦头。若不是你用奇计拿下瓶形关,从背后出击,我们这次怕是攻不下上唐城的。”
“奇计能成功还是要依赖公子亲率大军从正面吸引鲜虞主力,否则属下纵是有多大能耐亦是有去无回。此次攻下上唐城,公子才是首功。”
赵阳的话让冀差颇为受用,本来他都想好回去向冀王请罪,没想到赵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瞬间帮他扭转了战局。而且,还把功劳推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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