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莫要异想天开。”里正好心提醒了一句。
孟毓轻笑,眼神坚定,气质温婉却也显得很有力量感,“爹,里正,族长,我就是砸锅卖铁捡破烂也一定会把他们供出来的。分家这个你也不用听我的,你问问几个大伯哥就行。”
赵老汉就算不问也知道结果。
本来赵君尧就是养子,就是活着,分家也是早晚的事情。如今他去了,三个兄长更没道理养活他们孤儿寡母。
道理他都懂,就是做下来让人犯了难。
里正看赵老汉这个脸色心中便也明了,给族长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
虽然心中有气,却也不得不承认孟毓说的有理,“老弟啊,要我说趁着这个机会还是分了好,孟氏虽然无罪但是到底手上有人命,你现在分家,一来全了你赵家高义的名声,二来也不会伤了儿子间的和气。你觉得呢?”
两人都在一边帮腔,给足了赵老汉台阶。
他叹了口气,应了。
“孟氏,我只说一次,分家之后你做什么须得顾全阿尧的名声,要是有一点对不起他的,我便把你和这三个孩子从族谱上除了去!”
古人最重视宗族血亲,要是真的被除籍,这将会是三个孩子一辈子的污点!
赵老汉打蛇打七寸,知道当娘的最看重什么,拿孩子做要挟,这比休了孟毓还严重。
孟毓倒也不怕,她既然决定替原主活着,那也一定会遵守这些礼法规矩。
“放心吧爹,我们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看轻了去!”
得到满意的结果,孟毓说话也柔了两分,但主意却拿得死死的。
“既然这样,明天就劳烦里正和族长再跑一趟了,田地换契过户少不得辛苦你们,今晚就留下来喝两杯吧。”事情解决,赵老汉也放松了下来,邀他们做客。
三人少不得一番推辞客套,最后留了下来。
赵老汉赶紧唤着大儿媳妇刘氏上酒上菜,孟毓福了礼之后就带着孩子回房间去了。
他们直喝到差不多八九点钟才散,大房的小子赵明竹才过来喊他们去吃饭。
孟毓和三个孩子今天一粒米都没下肚,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听到来喊也没矫情,带着孩子便去了堂屋。
主位是赵老汉和他的媳妇扈氏,老太太穿着深蓝色的布衣,看她进来也只是耷拉的眼皮抬了一下,吃自己的饭,没说话。
赵老汉的下位坐得是老大赵君海,因着他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帮东家收高粱,所以今天村里发生的事儿也是晚上到家之后,刘氏跟他说了一嘴。
这事不管怎么说,孟氏杀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官家不究,不代表家里就能放任不管。不过赵老汉还在,也不用他这个长子操心就是。
无视刘氏一直甩给自己眼神,赵君海悠闲的吃饭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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