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是尽力做着最后的治疗。
秦明就这么站着,听着身后不断的哈吹声,看着床上的孩子,一次又一次想要闭上眼睛,却总在安藤家主的呼喝与拍打中醒过来。
“让他睡吧。”
秦明突然开口。
“安藤大人...”福泽谕吉有心想劝,他也不忍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痛苦的折磨中去世。
一直伏着身子的安藤家主,蓦然抬头望着秦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胡说八道!”
秦明静悄悄的走了几步。
“唰!”
众人只看见有什么划过眼前,孩童用的小竹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秦明手中。
而后,风箱的橡胶管断成两截,软趴趴的落在地上。
紧接着,助若丸的睫毛停止颤动,痛苦的五官渐渐平和,随之,手也无力垂下。
“不用硬撑着了,安心睡吧。”
秦明依旧背对着,只是嘴唇轻动,一声无人听见的呢喃。
安藤家主反应过来,脸色煞白的扑到助若丸身旁,探了探呼吸。
“助若丸!”
他嘶声喊道:“来人,来人,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捉了!”
一些安藤家的武士踏入房间,团团围住了房间。
一直老老实实毕恭毕敬不敢多动的近藤勇,按住腰间的武士刀,护在秦明面前。
秦明平静道:“区区一检非违使,官职不高,却也不能随意捉拿,更何况有奉行所同心在前,是要杀了我吗?”
所有人都意识到,秦明不仅仅是阴阳师,更有官职在身,而且还有奉行所的同心相随。
即便是将军心腹,如日中天的纪州派中坚,也得按规章制度办事。
更何况奉行所的松平容保和一桥庆喜颇为亲密,落了口舌让一桥派捏住把柄倒戈一击,就不妙了。
安藤家中传来痛哭声,所有人都知道助若丸走了,安藤家的未来,安藤家的荣耀,走了。
即使能够从旁系过继,也不会有主家那么纯粹的血脉了。
“让开。”
安藤家的武士不敢拦,身无甲胄的秦明走一步,手持刀刃的武士们就退一步。
秦明和近藤两人,就这么离开了宅邸。
“这么会得罪安藤家,说不定会得罪纪州藩,进而牵动纪州派,甚至上呈到将军面前。”
近藤勇一脸凝重,他第一时间站在了秦明身边,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孩子的父母不愿意,虽然有些逾越,但我也只能代劳了,”秦明淡笑道:“一个想睡觉的孩子,总是需要人唱摇篮曲的.....”
这个民族有点奇怪,有时候,竟会把家族荣耀和血脉传承,看得比亲情还重。
“哦....”近藤勇回头看了眼安藤宅,仿佛懂了什么。
秦明也回头看了看,打哈欠的男孩不见了,只能看见安藤家的庭院,和庭院里大大小小的鬼怪。
嗯?
忽然他留意到庭院中的衣服,小小的衣服上,有一两个红点,好像血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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