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真打算这么做?”秦游身穿藏青色劲装,怀抱长剑,看向坐在石桌旁,正右手揉额的男子。
男子一袭青色锦衣,暗蓝色的竹叶如自然下落般点缀其上,一顶白玉冠锁住纷扰的发丝,挺鼻薄唇,面容俊朗,但却带有一丝纨绔之气,和眼前正揉额的形象,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男子叹了一声:“去准备吧。秦游,我父王呢?他回来没有?”
话落,一声粗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孽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伴随着的是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刀划地的刺耳声。
不妙!
咚!一柄关刀从男子眼前划过。
男子立即起身闪开,睁大双眼看着眼前仅剩一半的石桌,转身看向身旁穿着盔甲的燕王,惊道:“父王,你来真的啊!”
咚!燕王收刀杖地,“逆子,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竟还想趁着我和你母妃不在府中,私自操办。”
男子,也是燕王世子君澈顿时傻眼了,什么叫瞒着他们私自操办?立即反驳喊冤:“父王,我可是昨晚连夜派人给你送的信,怎么叫瞒着你们?”
燕王听到君澈喊冤,更是火冒三丈。他在军营视察燕家军,先是收到自家儿子当街强抢阳陵侯孤女的消息,后又收到儿子的加急信。他原本以为是跟他解释此事的,结果,打开一看,恨不得立即站到君澈面前踢他几脚。
自家儿子竟然在信中说要娶这个孤女!他看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儿子是不是演纨绔真的成纨绔了。立即拿着大刀快马加鞭往王府赶回来,问问他这个儿子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终究还是自己独子,燕王做完样子,招呼着君澈往断桌坐下:“你这是怎么想的?竟然把阳陵侯的孤女给当街掳回了王府,而且还要娶她?”
君澈心中同样在呐喊:他也想问问一天前的“他”心里在想什么?没错此君澈非彼君澈。此君澈来自一个叫蓝星的世界,刚大学毕业的他,正前往各名山赏景散心,结果却在一座叫崖山的山脚,失足掉入一个洞穴中,在脑后传来巨大的痛意之后,醒来就来到这个叫姜朝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在理清原主记忆后,君澈恨不得立即撞墙而死,因为原身在两个时辰前,给他留下一个超级大麻烦,一名当街强抢而来的孤女!
一个孤女的处置对于原身来说,简直小事一桩。但现在是他啊!面对一个被“自己”强行掳回王府的女子,受过蓝星良好教育的君澈是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
这个世界虽说对女子的束缚不多,但当街被一个男子抢到马车中并带回府,留给她的路也只有两条了,要么委身嫁要么死。
依原主的打算是收做妾室做做样子,但君澈眼中绝没有妾一说,又不想让一个本就凄苦的女子丧命。所以,等君澈理清完思绪后,立即连夜给还在军中视察的燕王和在灵智寺上香的燕王妃去信,请他们回来主持他的婚事。
“父王,当时情况紧急,我在水云阁和云姬交接消息时,偶然发现祁王在跟踪我。以防万一,在离开水云阁后,为了凸显我的纨绔本性,只好当街掳了一个女子上马车。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是阳陵侯的孤女,不然说什么我也不会选她!
得知她身份后,我细想了一下,还是娶她为妻,毕竟是我坏了她的名声,应该为她负责。而且,父王你和母妃不是正操心我的婚事吗?这不,我给你们解决了。“
燕王一脚蹬去,“臭小子,你这叫解决吗?”
然后捋着胡须,“阳陵侯孤女,我记得叫程涵汐吧。不过,阳陵侯遗孤这个身份,好,但又不好。好的是,这个世子妃没有母家,皇上对我们的戒备会小很多;不好的是,阳陵侯一事,当年牵涉颇多,怕这事再起波澜。”
“那父王,你是同意这门婚事了?”
“嗯,你都把人掳到府中了,我还能说什么。你这纨绔演了这么多年,也该正经娶一个妻子了,不过,还要看你母妃的意思。但最重要的是,程涵汐她是否愿意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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