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别不动声色地也夹起一只灌汤包子,开窗喝汤,点头:“嗯,很好吃。”
他完全无视了何萍汴梁两个字。
薛铃可是真的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汴梁灌汤包是很有名。
但是汴梁距离洛城差不多有足足二三百里的距离,就算是六百里加急的快马快马,一来一回也要一整天的时间。
萍姐昨天最晚见她的时间是酉时,现在是巳时三刻,也就是说,萍姐是从酉时到巳时这八个多时辰间,连夜跑到汴梁买了灌汤包子又跑了回来?
甚至说连灌汤包都还是热的?
这是什么神仙速度?
当然,以薛铃的想象力,她还完全无法想象到何萍事实上是先去找到蝶娘子杀了,然后再去的汴梁,甚至因为去早了店铺都没开门营业,所以说在城墙上晒着月光睡了半夜。
是的——这是任何正常人都想象不到的事情。
“为什么萍姐会突然想去汴梁买灌汤包?”薛铃试探着问道。
以及买回来灌汤包还是热的,这是什么神仙速度啊。
“听别人说起了。”何萍淡淡说道,轻轻揭过,然后看向方别:“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铃心里稍微一咯噔,却听方别平静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个遍,虽然简略,但是非常完整,简明扼要。
何萍点了点头:“金子呢?”
方别似乎早有准备,将黄金取出放在桌子上,何萍拿起来掂了掂重量,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薛铃看呆了——所以说不打算责罚方别吗?
明明放进来了那么过分的客人。
这是看在保护费的份上吗?
“端午呢?”何萍继续问道。
老板娘一回来就试图重新掌控全局的姿态让薛铃有点自愧不如:“还在客房休息,方别已经给他换上了假发,我打算等他苏醒之后,告诉他一些基本情况。”
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基本情况,则根据端午苏醒的状态来定。
何萍点了点头,摸了摸薛铃脑袋:“那你先吃吧,一会记得去看端午。”
这样说着,何萍自己向楼上走去,薛铃有点意外:“萍姐你这是去?”
“我去看看客人。”何萍回头平静说道。
……
……
由于客房中只有一张床铺,宁夏也没有让方别加床的意思,而当唯一一张床被黑无占据的时候,宁夏也就趴在客房的桌子上睡了一宿。
还好葡萄酒很是香甜可口,宁夏这一觉其实睡得还好,而当日光透过窗棂的时候,宁夏其实还没有完全醒来。
而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静静的敲门声。
那是非常镇定,并且有韵律的敲门声,不轻不重,每一次敲门的间隔都几乎是用沙漏量出来的一般精准。
“谁。”宁夏看向门口,她其实连衣衫都没有脱去,一直都处于轻度睡眠之中。
毕竟她在照顾着伤员。
“我,何萍。”何萍的声音从门外静静传来,冷清平淡:“这家客栈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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