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年年无奈又郁愤道:“画画,你又不是不知道,仙帝老爷子那心都偏成什么样儿了。成天忧心忡忡的,生怕我们慕容家害死他那幺儿,只要东方润说自己需要听雪炼丹养身,仙帝还会不答应?而且,人间那些事已经有只狐狸替她顶了罪,算是结了案了。”
他说完长叹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对仙帝和太子之间的权力博弈向来不感兴趣,可谁叫他生在慕容家,作为外戚,天生就是太子党。就算他否认,说自己只想做个附庸风雅的逸仙,怕也没人肯相信。
连他的父母都不会答应。
斛律画画听完怔了下,眉间滑过不悦之色,喃喃道:“那就这样放过那妖孽了?”
“不然还能如何?”
慕容年年浑身泄了劲儿似的,懒懒靠在椅背上,慢悠悠道:“有仙帝给东方润撑腰,他殿里的人我们动不了的。只能就此罢手。”
斛律画画闻言亦是一叹,丹凤眼中滑过一丝冷冽,道:“来日方长,我就不信东方润能一直如此……”
仙帝再强,也不能保他一辈子。
她脸上露出笑来,端起茶盏又抿了一口茶水。
慕容年年知她话里的深意,却是没有接话,反而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话锋一转道:“不过,有件事我倒觉得有些奇怪。那日东方润前脚刚救走狐妖,后脚我们便遭遇刺杀。这也太巧了吧……”
斛律画画眉心一跳,道:“你是怀疑他……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他一向低调,这件事不像他的风格,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慕容年年哼笑一声道:“他平日最爱在仙帝面前装病卖乖,你不会真以为咱们这位小皇子是个怂包吧?”
斛律画画摇摇头道:“我没这么想,只是他就不怕这样做被发现,会被慕容家疯狂报复吗?”
谁不知道慕容家主夫妇最疼爱慕容年年,连仙后都对他百依百顺的,宠惯非常。
东方润若敢对他下手,仙后就敢顶着仙帝的威压严惩东方润。
慕容年年自嘲地笑笑,道:“可如今结果就是,我们连谁是刺杀的元凶都查不出来。而且,这件事我看还是不要告诉姑母了,免得她大发雷霆,到时候闹得仙界人人自危。反倒不美。画画,你以为如何?”
斛律画画笑了笑道:“你都这样说了,我有什么好反对的?”
她终年待在雪洞,少有外出,至于狐族,她也只希望他们安稳度日,不要牵扯到帝位之争中。
而她自己,到底欠着仙后一份养育之恩,太子和二公主乃至慕容家对她都特别好。为了他们,这趟浑水她也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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