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刚刚出头,寒冬就已经过去了大半,就连枝头上都已经带着点点绿意,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但北风吹过依旧有些刺骨,至少在杭都是如此。
天色还只是蒙蒙亮,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出门赚吃食的人,他们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对于穷苦人家来说,万一着了寒可付不起那昂贵的医药费。
几个衙役在街上懒散的巡着街,路过的人纷纷让开了位置。
作为唐宋的名城,杭都繁华自然是没的说,到处都是青瓦白墙的大院,富商大户更是不算少数。
这里的人从商主要以水路为主,一条清河贯穿整座城市,连着大江通往三洲五地。
河边多是柳树,虽然在冬季,光秃秃的也不是好看。
哪怕是最荒凉的西北城区,沿街摆摊的小贩依旧是络绎不绝,在这寸土寸金的首府,生存本就不是件易事。
大路上一人影面朝着朝阳走来,一老汉六十出头的年纪,挑着一副扁担,麻衣宽松的套在了干瘦的身子上。
老汉脚步飞快,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向着他打招呼,他都一一回应。
穿过这条还算是繁华的街区,老汉最终来到了一个小巷子前,一股子霉变的潮湿味传了过来。
他环顾四周后,便一头钻了进去,很快便来到了巷子的尽头,这是一家破旧不堪的店铺。
店铺看上去已经有了些年头,也确实如此,祖祖孙孙四代,上百年的经营也只不过在杭城勉强扎根下来。
老汉稍作等待了一会儿,店铺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打着哈欠从中走了出来。
青年看到老汉一愣,接着有些无奈的说道:“老刘头,这么早干嘛,太阳这才刚升起来呢。”
老刘头将扁担放了下来,笑着说道:“不碍事,不碍事,东家给的酬劳最多,活又不难,别说是早一些了,就是早一天,老汉也愿意等。”
“老丈客气了,我就一杀猪匠,算啥子东家。”
青年名为周白,别看他一米七的个头,但皮肤白净,面容虽然稚嫩普通,却有着一股子书生气质。
“东家,我们这些苦哈哈不少人可全靠着你给一口饭吃呢。”
周白摆了摆手,他实在有些不习惯对方把姿态放的太低:“举手之劳罢了,这有啥,我爹临死前也是这么交代的。”
老刘头叹了一口气,沟壑纵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老东家也是个大善人,可惜了,可惜了……”
周白见此,表情出现了一丝不自然,接着直接转身返回了屋子里。
实际上,他来到这世界也才刚过了一年多,上辈子周白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刚毕业没几个月,便被一场车祸带到了这个世界。
当时前身的父亲因为积劳而死,而前身也因为功名落榜加上唯一的亲人去世,一时悲伤过度气绝了过去,正好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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