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腰牌,方冬画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神中不时闪过淡淡的羞恼之色。很明显,她认识这面腰牌的主人。
微微动容过后,方冬画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她用沉稳而又冷漠的口吻,不紧不慢的解释道:“看!这是他的腰牌!他的确不是您的儿子,他是何将军的亲卫——龙墨寒,并非您的儿子孟青林。老人家您爱子心切的心情我能理解,也不知道您的儿子在谁的麾下当值?我的扈从可以带您去找他,老人家您就不要再伤心啦!”
黑袍修士连连摇头,嘴里不停的说:“不可能!这就是我的儿子,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我的儿子,就算是化成了灰我都认识,我儿身上也有腰牌,我儿的身上肯定也有腰牌的。”
那黑袍修士一边唠叨着,一边手忙脚乱的在尸身上翻找,这具尸身上当然没有腰牌。他腰间只有一根断裂的丝绦,上面的断痕显然与方冬画手中腰牌上残存的丝绦断痕相符。
这下周边的将士们都看明白了,这具尸骸果然不是那黑袍人的儿子孟青林,他的确就是何云涧的亲卫龙墨寒。
方冬画的亲卫女兵柔声道:“老人家,您认错人了,这可是大喜事呀!这说明您的儿子呀,他还好好的活着呢,您老人家应该高兴才是啊。”
黑袍修士怔然失神,呆呆的坐在地上。
某位围观的将军道:“老人家!您的儿子们各个都是好汉子,青林兄他定然也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
这个龙墨寒,一看就是个孬种。何将军身披数百伤,连胸膛都打碎了……可是你看看他,身为亲卫,这王八蛋竟然毫发无损,他奶奶的,这算什么狗屁亲卫?
你看他那窝囊样儿,还特么撒了一裤兜子狗尿,怂包蛋……他怎么可能是您老人家的儿子?他也配!?”
方冬画的脸上再次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愤,不过很快就化作了冰冷的寒霜,那股凛冽的寒意让那名耻笑龙墨寒的将军不由得脊背发凉,他讪讪的闭上了嘴,退到了一旁。
黑袍修士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周陶然的尸身,失魂落魄的走了,嘴里反复的念叨着:“太像了!真是太像了!我的儿啊,你在哪儿啊?润儿!你哥不在这儿,咱们走吧!”
方冬画看着黑袍修士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朗声道:“大道宽阔妖魔少,小路艰险鬼怪多。老丈!您还带着一个孩子,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您也该多为这个孩子想想啊,一定要走阳关大道啊!”
黑袍修士全身一颤,他转过身朝着方冬画施了一礼:“将军菩萨心肠,老朽铭感五内,愿将军道行圆满,亨通吉祥。”
言罢!黑袍修士便领着那少年飘然远去,用的赫然就是缩地成寸的法术,哪里还有半点步履蹒跚的龙钟老态。
周围的将士和近卫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黑袍人果然是个谋夺遗骸的邪修。不少此前还心存腹诽的将士,纷纷闹了个大红脸,有人还饱含歉意的朝着方冬画施礼赔罪。
方冬画轻轻一摇手:“无妨!无妨!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大家都抓紧时间收敛将士遗骸吧。”
将士们纷纷去清理何云涧周边的遗骸。
方冬画看着龙墨寒的尸身,俏脸一会儿青一会白,她一会儿紧咬银牙满脸愤恨,一会儿又抿着嘴唇满面羞愤。
良久之后,她终于还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只见她从锦囊里掏出一张金黄色的符箓,口中念念有词:“惊魂定,七魄归。恐魔散,五脏醒;脾蕴息壤之土,肺藏清肃之金,肾起润泽之水,肝生蓬勃之木,心燃无尽之火。道祖急急如律令,敕!”
呼~~~!
黄符呼啦一声燃烧起来,紧接着,方冬画并指如剑,符箓化作一道流光,砰的一下被她打到了周陶然的身体里。
周陶然如遭电击,顷刻之间,他感觉四肢百骸如潮水一般涌现出无数的能量,他的每一寸筋骨都犹如万蚁钻心的一般的麻痒。
心肝脾肺肾,五脏里好像爆发了一座座火山,炽热的洪流仿佛要爆开他的胸腹一般。
怦怦~~怦怦~~怦怦~~~!
强劲的心跳声“哐哐~哐哐~”的响了起来!
“啊~!”
不断抽搐的周陶然突然发出一声痛楚的哀嚎,下一刻,他竟然扑棱一下跳了起来。
“卧槽!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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