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郎的嫌疑已被解除,众学子们议论纷纷,猜测着究竟是谁偷走了王公子的砚台。
此时,窗外站在一个中年男人,他目不转睛望着周二郎,眸光中尽是欣赏之意。
刚才周二郎被人诟病时,表面看似一副淡然神情,只有他看出了,在他淡然神情中的那一丝倨傲,这是久居上位者对蝼蚁的蔑视。
中年男人摩挲着下巴,神情不解,他想不通怎么会在一个乡下穷书生的身上,看到那份与他身份不符的凌然尊贵气度。
他忽然想到那张令他惊为天人的试卷,他回忆着试卷的名字,周二郎……
对,就是他。
考试三科,他两科白卷,另一科也只寥寥数语敷衍答完,却字字珠玑,文笔惊艳,论点论据戳中要害,令人叹服,若石洲小世子还活着,也不过如此吧。
他步入学堂。
夫子忙朝他行礼:“院长,您怎么来了?”
学子们还没有见过院长,见夫子行礼,也立刻十分规矩的给来人行了个学子礼。
院长点头,走到周二郎身侧,意味深长望了众学子一圈,语气虽淡却尽是威严:“列位将来都是要入朝为官的,当懂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你们刚才冤枉非议周二郎实属不该啊。”
几个机灵的对视一眼,上前对着周二郎深深一揖:“周同窗,方才是我们无礼了,还请周同窗莫要放在心上,我等以后定然不会了。”
院长赞赏的望着几个道歉的学子:“孺子可教也。”
院长的态度摆在这里了,其他人自然都争先恐后给周二郎致歉。
周二郎都一一受了,脸上仍旧淡淡的,一丝自得之意也无。
院长真是越看越喜欢,他眸光灼灼:“对于今天的失窃案你怎么看?”
周二郎道:“窃贼作案需要时机,而到目前为止,唯一的时机便是,众同窗们到外面晨操的那一炷香时间。”
天晟书院并不要求学子们早起锻炼,这规矩还是院长亲自定下的,说学子们读书自然重要,体魄也同样重要。
院长点头,望向众学子。
有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晨操时,只有唐大德和唐二德不在,说是肚子疼要去茅房。”
众学子唰的一下,都转头看向了二人。
唐大德连连摆手:“我真的去了茅房,盗窃案与我无关啊。”
晨操时,他见唐二德要去茅房,便同他一起,挑拨了几句,说:
“周二郎那个丑八怪竟然治好了脸上的伤,整天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甚是讨厌,他那样的穷酸竟然拿着名贵的端石猫碟砚,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哪里偷来的。”
唐二德当时便恨恨啐了一口,将唐胖子和周二郎骂了个狗血喷头。
果然,王公子的端石猫碟砚便失窃了,他一派轻松,反正他又没偷东西,倒霉也倒霉不到他的头上。
他朝院长恭敬一礼:“学生行得正坐得端,为自证清白,还请搜身。”
唐二德贼眉鼠眼望了眼唐大德,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学生也一样,请求搜身以证清白。”
院长点头,两名学子便去搜查唐大德和唐二德的随身物品。
“找到了,找到了。”
一个学子在唐大德的书袋中翻出了一个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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