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对得起家族对你的养育之恩,对得起从小到大传授你修行,为你遮风挡雨的家族吗?”
“我……”
陈念须呐呐无言,瞳孔有些失神,有泪光莹莹。
陈念之一把将他拉近,愈发愤怒的说道:“你个废物东西,你长本事了,你知道出卖家族了?”
“人家陈念芙好歹能为家族立下大功,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靠着祖辈余荫的废物,你有本事自己去为家族立下更大的功劳,我第一个把筑基丹给你。”
“三长老都答应过你,下一枚筑基丹优先给你这一脉,你还要怎样?”
“你有出卖家族的胆魄,为什么没有自行筑基的勇气?”
“在我看来,青河叔,青孟叔都比你强一百倍。”
陈念之说着,一把将他摔在地上,冷漠的说道:“这枚筑基丹是我留给青河叔的,他宁死也舍不得用,让我带给你们这些晚辈。”
“你是跟着青河叔长大的,你觉得你对得起青河叔吗?”
“青河叔……”
陈念须泪光盈盈,想起前些年陈清河亲自带着他打理余阳坊市,对他视若亲子言传身教。
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控制不住,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的道:“是我糊涂,是我愧对家族的期盼。”
“你杀了我吧!”
“你确实不能活了。”
陈念之目光冷然,面色冷漠的道:“若留你这种叛徒活着,怎么对得起那些为家族奋斗而死的族人?”
“你自刎吧!”
陈念须咬了咬牙,拔出了一柄匕首,临终说道:“我陈念须死有余辜,只求你不要祸及家人。”
“这算是我最后求你了。”
“我答应你。”陈念之点了点头。
眼看他答应,陈念须握住匕首,咬牙刺向咽喉。
“叮——”
一声脆响,匕首倒飞了出去,陈念之收回手指,转身冷漠的道。
“长鸣叔为了家族战死,你已经是他最后的嫡系血脉了,今日我留长鸣叔公一条血脉。”
“这……”
陈念须不敢置信,速来杀伐果断的陈念之,竟然会饶了他一条命。
另一头,陈念之声音很冷,然后又冷漠的道:“记住,陈念须已经死了,你永远不要再回到边州之内。”
“至于你的凡人家眷,我会送去孟家,托他们来照看。”
“念之,是我糊涂,是我愧对列祖列宗。”
陈念须跪倒在地,哭得一塌糊涂,临走之前哽咽着说道:“若有一日家族有难,我陈念须纵然粉身碎骨,舍去一身骨肉修为,也要来还这养育之恩。”
“哼——”
陈念之冷哼一声,冷漠的丢过一枚瓷瓶,目光冰冷的道:“此物,抵了你的家族贡献。”
“拿着滚吧。”
陈念须泪流满面的取过瓷瓶,趁着夜色一步三回头的下了玄铁山,然后打开瓷瓶一看,里面赫然放着一枚聚元丹。
却是陈念之抽空为陈念芙炼制一炉聚元丹,当时就想到了他,顺手给他留了一枚。
看着瓶中丹药,他一把跪在地上,捧着土壤哽咽难言。
“我陈念须,真他妈不是人!”
“……”
陈念须离去之后,陈念之祭出紫阳真火炉伪造了一番现场,炼出一片血肉劫灰之后,把众人召了进来。
众人眼看陈念须的尸骨劫灰,心中豁然一震,即感到解气,又有些被震慑到了。
看了一眼害怕的众人,陈念之又道:“把他逐出族谱,他的后人置于大荒之中,永不入陈氏仙族。”
众人面色发白,这些年陈念须取了七八房妻妾,后人恐怕加起来族有上百人,这些人都是凡人,逐入大荒之后几乎不可能活得下来。
等到众人收拾了陈念须的尸骨,离开大殿之后,仅剩下三长老和陈念之伫立在大殿之中。
三长老看了一眼陈念之,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欲言又止。
陈念之看着远方的苍茫大荒,摇了摇头说道:“三长老是否觉得我手段太过残暴了一些。”
“斩杀陈念须不为过。”陈青浩微微迟疑,还是说道:“但是正所谓祸不及家人……”
“我明白。”
陈念之点了点头,但又反驳道:“但是叛族者,必须要得到最严厉的惩罚。”
“若不能震慑住人心,那么大家为了自身的利益,都有样学样的话,那么迟早为家族招惹来灭族大祸。”
“今日放逐陈念须一脉,但是日后挽救的,也许就是陈氏仙族千千万万的生灵。”
“所以任何叛族者,绝不容姑息!”
“这……”陈青浩呐呐无言,最终叹息道:“也许你比我更懂人心。”
三长老说着,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回青辕山时,曾劝他再等一等,承诺日后有筑基丹,给他这一脉优先置换权,想不到他还是这么糊涂。”
陈念之不答,转头看向了远方,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三长老执掌家族族物多年,但性格却偏向温和,处事总是给人留一线。
这虽然在化解家族内部修士矛盾的时候很有用,能够让众人心平气和的接受资源分配,但是在关键时刻却少了几分震慑力。
陈青浩确实是好言好语,若是寻常的事情,或者换个人可能已经被说服了,可是事关道途的事情还需恩威并施,既要给出承诺,还要点醒陈念须莫要犯傻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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