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大神官又变回了往日里那般烟火气全无的模样,冷的像是天帝殿里的那尊神像,永远的无法靠近。
“弟子什么都不懂,是弟子莽撞,不该肆无忌惮的胡说。”大师兄一个劲的叩头,脑子里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神师发怒时的样子。
极可怕。
几乎没有什么征兆,在呼吸之间,便取了人的性命。
大神官看似和煦可亲,实际上他只是懒的动怒罢了。
在人的眼里,随便碾死一只蝼蚁需要过心去考虑、犹豫吗?自是不需要的。
而已经自诩为神的大神官眼中,某个人的生与死,实在是不会放在心上。
活着,死去,不过是一场轮回罢了。
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你什么都不懂,竟还敢胡说八道?”大神官轻轻的吐了口气:“今日的疼,好好记着,莫要再有下一次了。”
这就是大神官了。
连威胁,都不带一丝温度。
但大师兄就是恐惧入了骨髓,整儿蜷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的。
大神官回眸,眸色转深,看了一眼盛宴行与顾惜年坐过的位置。他此刻在想什么,大约也只有他自己心里边最是清楚。
“把这里收拾干净。
大师兄连忙答应下来,他不顾着浑身都在痛着的身体,出去吆喝着人进来开始打扫。
忙忙碌碌之间,突然想起了唐王张口要的那二十坛美酒的事了。
于是,心怀忐忑,紧紧张张的问:“神师,真的要给他们送过去?那可是二十坛,拿走了就叫基本上就空了。您……”
大师兄本想说,都搬空了您喝什么?云顶天宫哪个不知道,千花酿是大神官的最爱,平时最是喜欢,偏偏制作起来是极为的费工夫,因此在新酒没送过来之前,酒窖里的存货是要算计着喝,免得一不小心没有了,大神官的心情会变的极为恶劣。
说起来,纯粹是一番好意。
往常若是这般说,没准还会的得到大神官赞赏的一瞥。
可今日,颜汐的心里边本就烦乱,一听是如此,立时满是恼火,瞪了一眼过去。
只一眼,大师兄已是感觉到寒光拂面,瑟瑟发抖。
他连呼吸都停止了,心里想要解释,自己也是为了大神官着想的,但嘴巴根本不听话,腿也不自觉的在发软,他双腿蜷缩跪倒在地,变成了一个团,把额头用力的抵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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