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写完后,向朗将信卷了起来塞进信筒中,然后传来一名传信兵,将此信送到祁山大营。
“务必送到,转告赵云和魏延两位将军,祁山决不可失,请他们再支撑一段时间。”诸葛亮在信使临走前再三嘱托,这才让他离去送信。
营帐外冰雪消融,步入阳春三月,天气也比那冬月之时,开年之初暖和了很多,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天空,心情愉悦,但转向另一侧,却是硝烟弥漫,营火腾腾,不禁令人一阵叹息。
“丞相,曹真已经围城数日迟迟不攻,您以为他们在干什么?”向朗走上前来与诸葛亮并肩问道。
诸葛亮双眼深邃,望着天空蓝黑交错的风景,挥着羽扇缓缓说道:
“曹真……呵呵,雷雨前的宁静啊。传令下去,全军严防死守,依托天水周围营寨地势,与敌军打攻坚战。”
“诺。”
…………
此时,魏军大营内。
曹真站在阵前望着天水城周围的风景,他脸色微白,身体日渐消瘦,这段日子的苦战,让他的身体机能大为损耗。
“咳咳咳……费曜,祁山那边,仲达如何了?”曹真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帕捂着嘴不断咳嗽。
“抚军大将军抵达八天,只是在山下驻扎,并未发动任何有效进攻。”费曜拱手回答道。
以司马懿的忍性,他的确可以做得出来这种事,一旦有能减少大军战损的办法,他绝不会冒险擅自进攻,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曹真对他的看法。
只是曹真身体状态愈来愈不如从前,如果他倒下了,那司马懿将会是他的下任吗?谁也不知道。
“大将军,您的身体……”听曹真又咳嗽几声,费曜看向他那消瘦的身躯不禁担心道。
曹真抻了抻披在身上的貂裘皮衣,掸了掸上面的雪花,他望着眼前的天地缓缓道:
“人总有一死,我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命不久矣了。”
“可是您明明……”费曜其实还想说下去,但曹真却摇了摇头,示意让他别再说下去了。
“传令下去,准备向天水发动猛攻,儁乂为先锋,仲权为副先锋,希望这一战,能够彻底摧毁蜀军的主力……”可是曹真却隐隐感觉到这场战争的不稳定因素即将发生,他心中暗暗想道:“但愿老天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哪怕就一点点……”
得到曹真将令的张郃与夏侯霸二人马上着手进攻天水的准备,在这期间,张郃问了夏侯霸一句话。
“仲权,从来到战场的那一天起,你内心的仇恨已经放下了吗?”
“放下了……”
夏侯霸的回应有些薄弱与无助,是的,他的确没有完全放下,曹真劝他放下仇恨,但当他看到眼前的蜀军,就不禁想到定军山那一战,夏侯渊和小弟夏侯荣战死的那一刻,他整个内心都是愤怒的。
“仲权,你大哥伯权(夏侯衡)曾告诉我说让我多劝劝你,可是我终究不是你的至亲,只能作为你父亲曾经的副将,或者是你的前辈告诫你……仇恨,真的会害了一个人的。”
张郃说完,就提着十字点钢矛带领部分士卒向营门走去,只留下了夏侯霸一人默默不语。
“………仇恨,会害了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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