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失控了!
失控的不只是记忆,还有力量。
康兴权发现,他的力量还有全身气血、筋肉,正随这些记忆气泡一起,翻涌蒸腾。初始还能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把握住一些脉络,但很快,力量运转和调动就超出了他的身体承受极限,然后是感应和理解的极限。
他隐约能感到,这种“失控”,是他本人失去控制力,却是在另一套规矩法理的控制下,快速抽丝剥茧——他分明是被揉进了一个无形的机器之中,被强箍着做出一轮又一轮的动作,从内到外,从肉体到精神,没有一处可以逃过。
这是什么样的规矩法理?
是黑日……是神明吗?
康兴权听到了自家肌肉骨骼细密的崩溃声响,而在此之前,他的思维已如坠地的瓷器,砰然粉碎。
两秒钟后,保镖扶着康兴权落地,顺势一个翻滚,做出完美的受身动作。可在翻滚之时,就感觉不对,扭头看时,饶是他久经战阵,也不由得发出凄惨叫声,更下意识甩手,让那个破烂皮肉包裹的臃肿血袋子远远滚开。
“血袋子”在地上滚了几滚,却是撞到了路沿石,就此“砰”然炸开,血肉横飞,骨碴如雨。
等大区高能中心副总监柯伟抵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近百平方米范围内,肉块碎骨遍布,血色涂染的场面。事发现场已经完全清空,技术人员正做着繁重又很难指望效率和效果的检验工作。
柯伟一言不发,走上刚铺了小半的悬空板子,在现场走了走。
勘验官受现场负责人眼色驱动,意意思思上前汇报,被他抬手制止。
又看了一些封装好的碎骨、扭曲智械构件,他冷着脸,看都不看外围正接受讯问的康兴权卫队和保镖人员,乘电梯到七楼那处事发的日光长廊处。
这里依然是哀嚎声遍地,尸体遗骸、伤者都还未得到妥善处置。
一是柯伟来得快,二是想收拾也不容易。
现场负责人,也是大区中心机动队队长詹拓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现场伤者收治困难,只因一旦产生实质性接触,救护人员必然疼痛难忍……经查,是是智械排异反应。”
柯伟皱眉:“什么鬼!”
詹拓是他的直属手下,平日也比较熟,闻言就苦笑:“情况就是如此,我们联系了智管中心,他们远程监控……”
“远程监控……智管中心来人了吗?”
“在路上。”詹拓忙解释了一句,才又道,“目前确定伤者和实质性接触人员都有一定程度的排异反应,这本该是智械植入时就处理干净的,但可能是遭遇诅咒的缘故,又出现了。”
柯伟就盯住自家干将:“诅咒?所以你认,郭元应死前那三段话,是诅咒?”
詹拓咧咧嘴:“那些救护人员的排异反应只是临时的,一会儿就自然消褪;而现场这些惨叫的,除了都是康兴权的手下之外,另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有长期、多次参加‘黑日血祭’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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