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然一抬头,看向对面的老汉。
这弹弓他见过的,不光见过,更是摸过拿过,这赫然是他外公的那副弹弓,一模一样。
“你再仔细看看!”
秦鱼雁也不多说,顺势一拿,弹弓已是入手,但他马上又“咦”了一声,虽是一模一样,可这弹弓却更为生涩,就好似那把玩多年的老物件和新物件的差别,而且,他记得外公的那个,握柄上有五道常年拿捏把玩的印子,那是五指发劲之下,加之汗渍侵蚀后的痕迹,斑驳乌红,很醒目。
可这上面,什么都没有。
“确实奇怪,难道我认错了?可不对啊,这东西无论大小形状,连同份量都一模一样啊!”
秦鱼雁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这时,老汉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个问题,将来会有人替你解答的!”
听到老汉还是一副打机锋的口吻,秦鱼雁没好气的嘲讽道:“我觉得你应该去当和尚,说话总是说一半藏一半,惹人嫌!”
但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想要什么?”
老汉笑道:“不急,我要的东西现在你给不了,在将来,将来若有一日,人皆不留辫,北拳需南传,我自会来寻你,放心,绝不会违背你做人的原则!”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秦鱼雁一眯眸子,截然道:“落子无悔,我不会拒绝,我就看看,你到时要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呵呵,你活得到那个时候么?”
老汉也不恼,温吞缓声的回道:“我这一脉世代单传,我若死了,他也会去找你!”
他说的是身旁的那个少年。
“陈九,来见过秦先生!”
那憨厚少年一直未曾开过口,此刻拱手而起。
“陈九见过秦先生,日后相见,还请勿忘!”
好家伙,这祖孙两个连称呼都变了。
秦鱼雁却没应声,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老汉。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
他问的是如何回去。
老汉呵呵一笑。“秦先生,这个问题,等咱们下次见的时候,我再回答你吧!”
秦鱼雁却不依不饶,逼问道:“我要你现在说!”
老汉不慌不忙,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茶水,他道:“只怕不行啊!”
秦鱼雁眼皮一颤。
“为何?”
“唉!”
老汉莫名一叹,接着意味深长的说道:“只因秦先生很快就要身陷追杀之苦,怕是无多余时间,再听我讲下去了!”
秦鱼雁身子一紧,他听着街上驰骋来去的马蹄声,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面前的祖孙俩,像是要把他们牢牢记住,记在心里。
老汉失笑。
“莫非,秦先生还有什么话要对老夫说?”
秦鱼雁腾然起身。
“有,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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