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两个水性好的盐工兄弟赶紧跳下盐淖池把牛大壮的妻子拉了上来,看着一身泥水冻得咻咻颤抖的妻子和兄弟,牛大壮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就和税丁厮打起来。
瘦小的税丁那里是牛大壮的对手,三拳两脚的功夫,就被打到在盐池边,那两个缓过来的兄弟可能是气急了,抬起税丁就扔进了盐淖池。
税丁是个关中来的旱鸭子,在盐淖池中扑腾着,还不忘威胁众人,不一会儿功夫,眼看身子往下沉去,税丁这才慌了神,大声喊着救命。
想到他平日里的嚣张,根本没人理会,牛大壮急着安抚妻子,送她回去换干衣服,等送走了妻子赶回来的时候,税丁已经淹死在淖池中。
闹下人命,一帮人有些傻眼,那两个将税丁扔进淖池的兄弟拍着胸脯说:“我俩本来就是光棍一条,平日里受够了这些狗杂种的鸟气,这鸟人是我俩人扔进淖池淹死的,大不了我俩去顶罪便是。”
趁着别的税丁没有发现,牛大壮跑去厨房大舅子于昂商量。
于昂是这个盐场里的厨子,也是盐场唯一粗通文墨和经常接触外界的人,牛大壮遇大事每每和他商量。
听到淹死了税丁,也有些慌神,思量了好一阵子,咬着牙给牛大壮说:“长芦盐田的葛老大他们也是忍受不了那些税丁的欺负,前些日子杀了税丁,领着一群人造反,听说逃去了长岛。”
“我也听说朝廷派来收税的黄门与平阳王府交恶,这半年来因为这些税丁多行不义,盐工、车坊、民户多有举义之人,黄门宦官要平阳王府出兵剿灭叛乱之人,却被小三王爷都恭送了出来,但是随后传令各军,无平阳王府的军令,任何人不得调用一兵一卒。”
“这就是说,就凭他几百号招募的税丁,欺负一下平民百姓还行,真要和葛老大他们打起来,还不定谁能获胜呢。”
牛大壮正想着,外面一个盐工慌慌张张跑进来说是来了十几个税丁,怕是得到了消息,正往淖池那边赶去。
牛大壮一拍桌子,喝道:“奶奶的,反正贱命一条,与其受着这帮孙子的鸟气,不如就反了。”
“麻烦舅子带两个人去与葛老大联系,我们也去长岛投靠他。”
说着顺手从案板上拿了一把剔骨刀,大步走了出去。
到了淖池前,正看见一个身穿皂服的税丁头目正在威胁其他盐工,扬言要去捉拿牛大壮和那两位盐工,牛大壮嬉笑道:“爷爷在此,不枉费你劳神去了。”
还没等税丁头目反映过来,飞也似地窜到近前,一脚将他踹到在盐堆上,左手按住脖项,右手剔骨刀往前一探,如杀猪一般将税丁头目宰杀。
见牛大壮宰了税丁头目,众人皆是大惊,随后脑袋一热,在两三个大汉的率领下,一百多盐工将剩下的十几名税丁们围了起来,拳脚齐下,很快将十几个税丁打死了。
等众人平静下来,面面相觑,牛大壮振臂高呼:“这个朝廷即不要咱们这些贱民活着,咱们就反了吧,逃到海上,咱们还有打鱼的手艺,好歹混一口吃的,也不至于饿死!”
齐地叛乱四起,但平阳王府却根本不愿出兵平叛,至于朝廷的黄门,三天两头过来询问,得到的回答总是千篇一律:要防备北齐的进犯,说得急了,元虎跳起来骂道:“你收你的税便是了,还要管到平阳王府的头上来,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又能奈我何?”
元汾赶紧拉开二哥,依旧彬彬有礼的将黄门送出王府。
为了验证抵御齐兵的说辞,甚至很快将一半的军马调往青州,与北齐的军队隔着湽水对抗。
吓得齐国的青州刺史连上了四五道奏疏,说魏兵似有北上之意,请朝廷派兵。
齐国新任的南军统领支离堎仔细询问了使者以后,一点也不着急,整了整刚被风吹乱的前额的一缕头发,撇嘴一笑:“可叹三虎虽勇,被人缚住了手脚,那里还能放手一搏?”
次日下令:从齐州调一万兵马去洛阳广运仓调粮食三十万石北上,运往幽州。
那是因为今年北方又遭受了大旱,幽州粮价大涨,刚好大魏在广运仓存的粮食还能缓解一下幽州暴涨的粮价。
真是要感谢大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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