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姐,这,恐怕不方便。”
这话是季安鹤第一反应想对郑蓉说的,都到了嘴边了,却又转了一个圈,说出口的话成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小姐的款待。”
其实,抛开世俗的成见,还有礼仪避讳,他也是有私心的。
离开师父独自游历这些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可以说是见过人情冷暖。
他自己是什么情况自己清楚,这些年,唯独这些郑小姐看他时是不带一丝私欲,利益。
眼神清澈明朗,甚至有种一见故人的感觉。
于是,他便鬼使神差的转了话,应了下来。
不顾两个丫头如何震惊,又是如何的想,郑蓉吩咐两人下去上菜。
然后雅间之中就只剩他们二人,面面相觑。
就算季安鹤见多识广,经历不少的人情世故,但与一位年轻小姐单独相处,这还真的就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说实话,面上虽然是淡然带笑,内心到底是有多挣扎紧张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然,如果这时候有人在桌下的话,定然就会发现他崩紧了的小腿肚。
郑蓉又为他斟满了酒,随意的端起酒杯跟他示意。
她这样的举动,仿佛她真的是男子,又仿佛他们是多年故交。
人家一个姑娘都对他毫不防备,季安鹤又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也端起酒杯与郑蓉遥遥相碰,然后仰头喝了。
对面前的这个女子,季安鹤有很多的疑惑,但是又不知要如何开口询问。
正当他脑子里百转千回的想着这些的时候,郑蓉说话了。
“季兄的名,安然自若,闲云野鹤么?”
季安鹤点头,对她突然说这个有些恍惚了回忆,后又点了点头,面上的笑容也更加的有温度。
“这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为我取得名,正是这个意思。”
他以为接下来郑蓉定然会继续这个话题往下说,结果没想到,她接下来的话又跳了。
“想来季兄定然是疑惑,为何你我二人第一次相见我这么不客气。
若我说季兄像极了我一个故人,你可会觉得唐突?”
郑蓉在说起故人的时候,神色似在回忆,淡然的笑容也收了。
她这样的神色,季安鹤心想,能让她如此的那位故人,恐怕是对她来说很重要,也有不得与外人道的隐情。
而他们这才第一次见,恐怕也不好多问。
这时郑蓉又为两人斟满了酒,神色也恢复了,再次向季安鹤举杯。
“那人于我十分重要,也是终身的遗憾。
说起来也是我唐突,这些于你何干?是我胡乱的牵扯上了季兄,还请季兄原谅。”
刚刚她眉眼间突然流露出的伤情,季安鹤没有错过。
她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到底是怎样的过往能让她如此?
当然,这些也只能按压在他心里,不可能唐突去问。
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个道理,季安鹤明白,更何况他与这位郑家小姐连交情都还谈不上。
“小姐客气,能与小姐故人相似,也是再下的荣幸。
只是,故情终是过去,还请小姐放眼往前才是。”
这一杯酒,他有些迟疑,从他坐自己来,已经是几杯酒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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