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又吉迟疑着说道:“大人,下官没有听说这个案子。不知道这案子发生在哪?还请大人赐教。”
“你不知道吗?”海瑞问道:“这不就是你手下的案子吗?”
“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啊?”赵又吉脸色大变,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下官可从来没有办过这样的案子!”
“自从到了济宁的任上,下官是坦坦荡荡,如履薄冰,不求飞黄腾达,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上要不负陛下的圣人,下要对得起治下的百姓,下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还请大人明察。”
看了赵又吉一眼,海瑞捋着胡子说道:“死者名叫曹兴旺,你有没有想起来?”
“曹兴旺?”赵又吉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说道:“的确是有这么个人,可是他已经死了。而且也不是为人所害,他是得了病死的啊!”
“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海瑞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真当本官好欺辱?还是你觉得我海瑞老糊涂了?”
“我告诉你,在曹兴旺的女儿拦下本官之后,本官第一时间就拿了你济宁的仵作,同时派人把曹兴旺的坟墓看管了起来。”
“本官随时可以审问仵作、开棺验尸,你觉得本官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闻言,赵又吉就是一哆嗦。
开棺验尸当然能够验出什么来,毒死的人和病死的人当然不一样,何况还有仵作。
当初曹兴旺就是仵作验尸,将毒死弄成了病死,把这件事情这么盖过去了。
这要是翻腾起来,根本就掩盖不住,仵作那边根本不可能会隐瞒下去。
仵作本身没有死罪,再隐瞒可能就活不了了。
“这位是东厂的掌刑百户董大人。”海瑞指着董大宝说道:“你觉得仵作到了他手里面,会不会把实话都说出来?”
赵又吉又是一个哆嗦,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脸上不断滴落到地上。
他已经吓得不行了。不要说仵作了,自己进了东厂也扛不住啊。
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赵又吉声泪俱下,“大人,下官之罪!下官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请大人恕罪啊!”
海瑞沉着脸说道:“现在知道痛哭流涕了?当初想什么去了?在你做下这等恶事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大人,下官也有下情回禀啊!”赵又吉连忙解释道:“虽然下官不敢自诩清官,可是也从来不敢做欺压百姓的事情。尤其是在断案上,下官一向都是小心谨慎。”
“可是到了山东这个地方,尤其是到了济宁这个地方,有些事情真的是由不得下官。在这个地方做官,看的都是孔家的脸色。凡事稍有不顺孔家的心,那下官这个官就做不长。”
“州府里面的胥吏、地方上面的士绅全都是孔家的人,他们一句招呼,下官什么都做不了。下官也是不得已,请大人明察!”
海瑞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就不会向朝廷参奏他们吗?”
“大人,这天下恐怕也只有您敢了。”赵又吉叹了一口气,一脸的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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