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中年大夫收回为柳飞把脉的手,回过头来对着满面关切的王诚微微一摇头,说出了让王诚非常失望的话语。
他尽管对于这种乡医本来就没有抱有多大希望,可真听到这话,依旧难掩失望之色。
“咳咳,药物在下已经带来了,就在此处,王捕爷让人煎煮两刻钟后便可将药汤给病人服下。”
中年大夫面色不自然的轻咳两声,放下一包由硬纸包着的草药后,就急忙离开了房间。
看这情况,他估计是来之前就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刚才的把脉,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王诚见此,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摇了摇头,对着门外已经带人端来热食和热水的乡民说道:“这位大哥也听到大夫刚才的话了,这包药还请大哥帮忙煎煮一下,王某先去拜见杜捕头了。”
“是是是,小的一定办好此事。”
那乡民一阵点头应是,忙放下手中拿着的两件干衣裳去拿药煎煮了。
杜捕头居住的地方是在里正家那个大宅院内,住的是上等客房。
王诚来的时候,杜捕头也已经起来了。
听到他说明柳飞的情况后,杜捕头马上就说道:“送柳飞去县城看大夫的事情,本捕头会安排另外的人去做,现在镇魔司的缇骑快要来了,本捕头手下还能够使唤的人却已经没有几个,王诚你这时候可不能离开。”
“可是柳飞他……”
王诚想说柳飞病情严重,别人去送自己不放心。
但他话还未说完,杜捕头就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柳飞只是风寒高烧罢了,县城春和堂的大夫还不至于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你跟着去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和职责!”
话说到这份上,王诚还能说什么呢?
“是,属下遵命。”
他满脸无奈的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王诚亲眼目送着几辆牛车拉着柳飞和昨夜阵亡的捕快、衙役尸体,缓缓驶向了丹徒县城方向。
此时他才知道,昨夜一战过后,从小陈村活着出来的十个青衣捕快,最终只活下来四人,其中就包括他和柳飞。
而当时十二个侥幸活下来的“白役”,最后也只有五人活了下来。
这也就难怪杜捕头一点人情都不讲的不许他护送柳飞返回县城了。
而在送走了柳飞不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从大桑乡街道上响了起来。
彼时王超刚用完饭不久,正在师傅李童和两位师兄休息的院子里看望他们,聊着昨晚那场大战的事情,主要是他想打听李童昨晚所用的“诛邪符”和修道之人信息。
这时候听到这急促的马蹄声后,四人顿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忙一起爬到房顶看向了乡堡所在方向。
只见大桑乡并不宽阔的街道上,十八匹毛色墨黑的骏马,负载着十八个身着黑色铁甲的骑士正从街道上疾驰而过,一直到街道尽头的乡堡门前才齐齐勒马停下。
“本官镇魔校尉段延庆,谁是丹徒县捕头杜淳?”
打头的一匹墨黑色战马背上,一个右脸上有着一道长长刀疤的狰狞汉子,缓缓抬眼扫向堡内听到动静后出来查看的一干人员,目光锐利如电,刺的人不敢与之对视。
“卑职便是丹徒县捕头杜淳,杜某拜见镇魔司段大人。”
乡堡外面,从里正家大宅内匆匆赶过来的杜捕头,连忙提速奔至那问话的镇魔司校尉马前,抱拳一礼道明了自己身份。
那姓段的校尉见此,不由眯眼扫了一眼杜捕头身上的捕头差服,而后冷冷说道:“你即是捕头,为何身后却不见一个捕快跟随?本官抵达丹徒县的时候,县令可是说过有二十五个捕快和五十个衙役随你一同来了此处。”
杜捕头闻言,面色先是微微一变,而后稍稍一低脑袋,恭声回道:“段大人明鉴,此中另有缘由,说来话长,请大人先下马安歇,由杜某慢慢向大人道来。”
“下马。”
段姓校尉望着杜捕头打量了一会儿后,手一挥。
顿时间,身后十七名骑士便与他一道下了战马,牵马走入了乡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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