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谢怀楚走进陈煦南的房间,男人像是正在等他,桌上摆着两杯茶,还在冒着热气。
“怎么,知道我这会儿会过来?”谢怀楚跨进门,三两步走到桌前端起来喝了两口撇撇嘴道,“还是你这里的茶好。”
“她怎么样?”
“你自己不是去看过了?”
“你是大夫。”
“怎么你们醉玉楼的一个两个都这样,一口一个大夫的真的有损我的身份。”
陈煦南白了他一眼:“你一个江湖郎中还谈什么身份?”
“我当然有身份,我爹可是……”
谢怀楚话说到一半停住了,陈煦南嗤笑一声:“怎么不继续说了,你爹是谁啊?”
“算了,我那个爹不提也罢,”谢怀楚手一挥,“我们还是好好说说那个姑娘吧,不知道我现在是该叫她玉姑娘好,还是言姑娘好?”
“你随意。”
“听说当日你可是直接从杜其手里把她带走的。”
陈煦南默认,谢怀楚又道:“你不怕消息传到那位的耳朵里。”
“传就传了。”
“你这是把弱点直接暴露在人家面前了啊。”谢怀楚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这可不像是你做出来的事情。”
“人总是会变的,而且我从未觉得她会是我的弱点。”
“你不会想说你良心发现开始学着关心下属了吧?”
“你到底说不说她的情况?”
看陈煦南不想多说,谢怀楚也识趣地不再多问,神色变得正经起来:“这姑娘这次伤得可不轻,再加上以前有些小伤小病的也没养好,这一次再不能彻底养好恐怕得落下毛病,这段日子你还是别让人打扰她的好,有什么事等她恢复了再说。”
“我能等,但她自己等不了啊。”
“你是说,她在查当年言家的事?”
“那你怎么能让她去杀何君?”谢怀楚问道,“何君可是如今京城中除了那位最了解当年真相的人,你让她杀了何君,不是让她亲手断了线索吗?”
“对当年真相最了解的应该是罪魁祸首。”
“白振海消失这么多年,谁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死了都不一定,”谢怀楚话音刚落,像是又想起什么,“你找到白振海了?”
“不算找到,只是他儿子近些日子会进京。”
“他儿子?”
陈煦南从一旁拿出手下人传上来的密信递给他,谢怀楚三两下看完了密信的内容:“你是要从他儿子入手。”
“未尝不可。”
“当年白振海还在京城的时候,我倒是听说过他有个儿子,不过当年事发之时他儿子不过十三四岁,应该不知道这些事情。”
“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儿子进京之后等同于在我手里,他只能乖乖听话。”
“你这么有把握能搞定他儿子?”
“不用我出面。”
谢怀楚顺着陈煦南的目光看过去,身后没有人,他突然想起隔壁不远处就是言舒的房间,忙问:“你不会要让那姑娘出马吧?”
“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疯了!我刚才说了她需要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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