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走后,阿秀关上门,走到言舒身边站定:“公子这是又有事交给姑娘做了。”
“嗯。”
“姑娘要去?”
“我没得选。”
“可是姑娘,每次公子吩咐的事情都很危险,您本应该养在闺阁里,不该做这些杀人见血的事情。”
言舒把纸条叠好藏进袖子里:“阿秀,当初可是公子救的我们,给了我们一处藏身之所,做人不能不知感恩,更何况,从言家被灭门的那一刻起,我便再不是那个娇弱的小姐了。”
“可是自从姑娘入醉玉楼,四年间替公子杀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每一次都危险重重,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阿秀,当初你我可是答应过公子会帮他做五年事,少一天都不可以。”
“我知道,”阿秀低下头,“我只是害怕姑娘再浑身是血地回来了。”
“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你先出去吧。”
阿秀知道自己劝不动她,只得出去,临了替她关好房门。
言舒把纸条拿出来,上面写着时间是今晚,地方在城外的驻军营地,而需要她杀的人名叫何君。她虽常年在醉玉楼里,无事不出门,但对于这个何君还是略有耳闻。
这个何君是在十年前参军的,曾经有人说他从先皇还在时就一直是二皇子一党,原以为二皇子继位后他从此飞黄腾达,但没想到他却被贬到京城的驻军中,多年才混得个驻军将领的地位。不过当年所谓的二皇子一党中,还在朝为官的也就剩下这个何君一人,其余跟二皇子关系密切的朝中大臣,或告老还乡或因各种原因相继离世,这样对比起来,他的处境倒算得是不错的了。
这些年来她帮公子杀的人的确不少,但朝廷的人这还是第一个,也难怪景淮说公子提醒她小心一点。京城的驻军虽说比不得皇城军,但胜在人数众多,稍有不慎便会被驻军群起而攻之,到那时想脱身便是痴人说梦。
言舒找到醉玉楼管事的齐妈妈,告诉她自己今日不表演,齐妈妈跟了公子多年,知道这是公子给了她任务,于是直接在表演的名单里划掉了言舒。
入夜,她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刚一推开房门,却见阿秀同样穿着夜行衣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我陪姑娘一同前去。”
“不必,”言舒拒绝道,“我一个人足矣。”
“姑娘是觉得自己可以以一人之力杀光城外的所有驻军吗?”
“你怎么知道?”
阿秀解释道:“景淮今日给姑娘的纸条上写的城外地方,就是京城驻军所在的地方。”
“我只是去杀一个小小将领,你不必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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