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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往常一样,我依旧待在屋内,仔细检查着半月后即将要用到的各种物什。
忽而,杏儿一边提着裙一边小跑进来,嘴里还不停歇地喊着,「小姐小姐,不好了!」
「你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再不改改,日后去了侯府若是闹了笑话,我可不管你。」我无奈地放下手里的簿子,走到桌边倒了杯清茶递到杏儿手中,不忘唬她道。
「小姐,恐怕去不成侯府了…」杏儿欲言又止道。
「你怎地还说起胡话来了?」
我强按下心中的不安,只期盼着杏儿能开口说刚才那句话是为了逗我玩的,若真的是拿这事儿开玩笑,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丫头了。
「小姐,侯府被抄了…」
“啪”的一声,我刚拿起的礼簿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避开杏儿那满是担忧的眼神,只蹲下身寻我的簿子,强忍着喉间的酸涩问道。
「昨日午时的事,都说是犯了谋逆未遂的罪名。」
听得这话,我突地想通了一些我从未细想的事情。
定远侯府与丞相府就恍若是皇上的左右手般,一个文臣之首,一个武将之最,是万不能有交集的,怎会因我一时之失便结了姻亲。
再者为何镇北之事直接就落到了从未上过战场的顾夜身上,为何圣上会如此宽心地容忍百姓对顾夜的追崇,为何那春园宴上只邀了我一位定了婚约的……
这种种,我竟到此刻才想明白。
只是顾夜那般聪睿明智,怎会料不到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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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女儿知道你们有你们的顾虑和考究,只是这也太荒谬了。」
我原以为父亲母亲之所以不告知我侯府之事,是担心我一下子接受不了,故而想晚些时候再让我知晓。
万没想到我与顾夜的大婚之日,竟变成了我嫁入太子府当侧妃的日子。
「媛儿,你当知道,若非是太子这般谋划,我们安府也会是那侯府的下场,届时我与你母亲更是护不住你了,这便是为人臣和为人父不能两全的悲哀。」
我看着父亲那满脸的悲怆,母亲那无奈的泪水,心中虽伤痛,却也还是只能尽可能地开解自己,尽所能地去理解体谅他们。
我缓缓跪下,对着父亲母亲行了最高之礼,同时满目坚定地说道,「爹,娘,女儿并不怪你们,我知道这也许是现在最好的路了,只是女儿与顾夜早已情投意合,再无法接受旁人,所以请容许女儿在大婚那日自行了断。」
「你这孩子……」
身为丞相之女,我很早便知我的婚姻从来不会掌握在自己手中,更不会掌握在父母手中。
父亲虽位极人臣,权力甚盛,但终究是大不过皇家,反而还比寻常人家更易惹来杀身之祸,毕竟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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