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爹呀!虽则如此,好在他们现在还没到名满天下的时候,柳轻候也只能咬牙笑道:“王昌龄、常建又如何?论才名未必就比夏卿先生大,怕他怎地!”
柳轻候的激将法王缙根本不上当,“人贵自知,然后方能知人。论官场行走他二人远不如我,但若论写诗我则远不如他们,写诗不如,花魁大赛这种比法所需的捷才更是远远不如。
你也不用再劝,这不仅是我的自知,同时也是家兄之品评。你或许还不知道,王少伯与家兄早已相识并交好,常建那里也是有过诗作酬唱往还的。我的自知或许会出错,但家兄的诗眼断不会差。
既然明知必输,且三甲都无望,我再下场岂非就是为他人扬名做嫁?”
话已说的很透彻,这种情况下柳轻候不仅不能再劝,人还从胡凳上站起来行了一礼致歉,“是我太自私,对不住夏卿先生了”
柳轻候知道自己和王缙分歧的根本所在,他想的不是名次有多高,能过关就行。但对王缙而言名次却是第一位的,没有好名次下场就是得不偿失,甚至是自取其辱。文人,尤其是像王缙这种出身好,又已小有名气的谁不爱惜羽毛?
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实无再说的必要,就连刚才假装不知道王昌龄和常建的实力搞什么激将法柳轻候现在都有些后悔,自从第一次见面人就对自己很不错,这么干亏心哪!
长叹一声,“这下难了!”
王缙也点点头,“的确是难。他二人虽还不像吴中四士一般诗名满天下,但才情之高却也知之者不少,有他二人镇场,那些有诗才却又稍逊他两人的都不会下场,免得做了他们扩扬名声的踏脚石。眼瞅着年过后的二月就到了科考之期,现在谁又愿冒险?”
柳轻候又是一声长叹后起身便欲告辞,王缙的身子却没动,“难得你第一次上门,我断没有让你空手而回的道理”
“夏卿先生的意思是……”
“此刻这般为难,你总该知道读书作诗的用处了吧?我虽不能下场写诗,却能教你作诗”
柳轻候听到这话瞬间懵逼了,“我……作诗?”
“本朝以诗赋取士,天下读书之人谁不学作诗,又有什么难的?”
这也太搞了吧,“就算现在学那也来不及啊”
王缙扔了个鄙夷的眼神过来,“莫非你过了今年就不过明年了,你还想年年求人不成?再则本朝诗歌大兴,即便不科举,将来与人交游酬酢乃至宴饮赠别哪儿不用诗?就是婚礼去接新嫁娘还得吟一首催妆诗呢,鼠目寸光之辈,不想学就带着你的礼物滚蛋”。
柳轻候总算是从懵逼状态反应过来了,在大唐混写诗是一种技能,写不写的好是一回事,会不会又是另一回事。有技术好吃饭哪,更何况还有这样的名师愿意免费教,尼玛不学才是傻蛋,“不滚不滚,想学,学,必须学。夏卿先生你看我是不是要行个拜师礼啥的?”
本是来找人作诗的,结果弄成了个学诗,人生啊就是这样阴差阳错又猝不及防。柳轻候从王缙家出来后摸了摸头,再看看随身带出来的那一摞子书竟有些欲叹无言,好家伙,谁能想到人都穿越了还得再拼一回高三。
自己这边认识的实力文人就这一个,王缙既然不答应那就真没办法了,现在只能寄望萧大娘子那边能有收获。
收获先没看到,但萧大娘子的抱怨却很快就上升到了愤怒,涨价涨的太特么狠了。
花魁大赛对于文人们,尤其是还没能鲤鱼跃龙门的文人们而言其实是个不错的既能扬名又能得利的机会,二者是伴生关系,这么多年办下来大约也形成了基本的市价,请一个人花多少钱这都是有谱儿的。
但这两天不对了,想请的请不到,以前都看不上现在只能勉强凑合用的却价格飞涨,涨的萧大娘子这么豪爽的人都绷不住了,一口牙咬了又咬就是咬不下去,最终这股愤怒就化成了喷薄而出的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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