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谋害性命,掌柜听不懂那些词汇代表的意思,不知该用如何反驳,但是说菜肴味道,掌柜信心十足。
在泾阳县,同福酒楼便是泾阳县所有酒家的招牌。
关键是,独孤武称独孤文为大哥,那便是独孤家的小子,一个乡下的农户小子能知道什么叫美味?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家酒楼的菜肴连豕都不吃。
掌柜冷笑连连道:“独孤二郎,老夫敬你读过书,是位读书人,今日你若说不出让老夫与杜公信服的道理,可别怪老夫不与你讲这些年的情面,别以为有杜公在此,老夫便怕了。”
独孤武转头看了眼杜工,见杜工面带微笑,心想,果然古代人也不傻啊,不过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呢,若是不开这个口,我还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独孤武抱拳道:“我所言非虚,鱼肚中黑色膜衣的确对人有害,至于让掌柜信服的道理,我说不出来,不过我能做出来。”
“做出来?!”掌柜吃惊道。
杜工惊讶地笑道:“道理还能做出来?老夫倒是想看看小郎君如何把这道理做出来,若小郎君做不出来,到时可别怪老夫。”
独孤武信心十足的点点头:“借掌柜酒楼厨房一用,可否?”
掌柜望向杜工,见其不着痕迹点了下头,笑道:“有何不可?”
独孤武背上背篓,叫上大哥和王智一起去厨房帮忙。
王智离去前不放心自家的小羊,给杜工说帮自己看好小羊,看到杜工点头,才跟着独孤兄弟去厨房帮忙。
做菜是一门学问。
独孤武前世不常做菜,厨艺也一般,但是在大唐,做出一道让众人大呼美味的菜肴,对他而言没有难度。
带着他们前来的小二交代了几句,厨子看独孤武的眼中冒着火光,冷哼了一声,才不情不愿的出了厨房。
厨房的工具很齐全,大大小小的菜刀都有,调味料也很齐全,至少在这个时代很齐全,连饴糖都有,再一次让独孤武肯定了同福酒楼背后的主人不一般。
工具是齐全,但是锅却让独孤武不满意,灶台上的全是炖锅,煎鱼委实不方便,好在厨房里有一块较厚的铁片,不知是做了什么剩下的,大概有炖锅的锅口大小。
敲敲打打卷起四周铁皮,一个简单的平底锅便做成了,加起一个支架,把锅放在上面,让王智在平底锅下点火,叫大哥帮忙一起杀了两条鱼,除去黑色膜衣,将鱼改好花刀,抹上盐,一切便准备就绪了。
在平底锅里放些油,将鱼放进油里煎炸,不时的翻动两下,一阵阵的香味扑鼻而来,王智和独孤文的喉结上下滑动的频率愈来愈快。
将煎炸好的鱼放进盘子里,找来醋和糖做酱汁,沾一点尝尝,酸酸甜甜,味道刚刚好,将酱汁淋到鱼上,一道简单的糖醋鱼便完成了。
将平底锅洗净,放下一大把盐在锅里炒,炒到七成热的样子备用,然后在把鱼放到锅里烤,烤到两面焦黄,在洒下炒过的食言,一条烤鱼便完成了。
当然,若是还有花椒辣椒和其他配菜会更美味一些,不过现下这个时节就连野菜都没有了,更别说辣椒还在那遥远的大洋彼岸。
独孤武三人在厨房做菜,大堂里,杜工和掌柜在说着话。
“牛福,你认识独孤家的小郎君?”
掌柜牛福摇摇头:“鄙下认识独孤大郎和他爹,独孤大郎会定时给我们酒楼送柴禾,独孤二郎倒是第一次见。”
“按你所言,独孤家便算不得富庶,独孤二郎为何能读书?”
打柴人,在这个时代便代表着贫穷,日子稍微过的好些都卖碳,只是最贫穷的人家才会卖柴。
“早些年听独孤大郎提起,说是家里有书,独孤夫妇二人都识字,是夫妇二人闲时教导小儿子读书。”
“他家大郎为何没读书?”
“杜公有所不知,孤独大郎有些痴傻。”
独孤武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怒道:“谁说我大哥傻的,我大哥只是有些脑子不太灵光,谁要再说我大哥傻,别怪我翻脸,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事,我也不是干不出来。”
若非看不透酒楼的深浅,独孤武真想两大嘴巴子抽到掌柜脸上。
道歉是不可能的,但是掌柜脸上也没了之前的那般冷脸,总归背后说人闲话,还被人家当面抓住,掌柜有点不好意思。
独孤武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怒容满面,现在又笑容满面地道:“杜工、掌柜,你们尝尝,这就是我的道理。”
糖醋鱼酸甜可口,酸中带甜,有一股别样的风味。
椒盐烤鱼皮脆肉软,淡淡的咸鲜味刺激着整个口腔。
“好,好一个,做出的道理,这桌上的鱼在小郎君的这两道菜面前确实连豕都不吃。”杜公大笑道,下筷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掌柜一张老脸涨得血红,然后叹了口气,“确如杜公所言,你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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