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的悲切,是可以的;但若是一直悲切,那便是矫情了。
凭他明观南是真要与那敬文宣定亲,还是简宁王妃空口胡说,左右不过情伤一场,又不是活不下去了。
坐了一会儿,心中想通了,她拿帕子擦了擦脸,又朝檀桑问道:“我的妆可有花了?”
檀桑半蹲下来仔细瞧了瞧,笑道:“不花,不花。姑娘天生丽质,即便是花了妆,也是长安城里容貌最好的姑娘。”
谢慈音笑笑,起身朝她道:“你这般会说话,日后定然叫婆母喜欢。”
被她打趣,檀桑红了脸,嗔道:“姑娘就会拿我说笑。”
在花园中走了走,心中郁结之气散去大半。
想到今日是谢明韬生辰,她这个做姐姐的在这个独自悲春伤秋了半晌也,也不去为他祝贺生辰,心下愧疚,谢慈音又喊着两个小丫鬟回了前院。
贵夫人们还在看戏,台上唱着《牡丹亭》,身边坐着才来了不久的几位娘子。
谢慈音到那时,台上的戏子正唱到杜丽娘复生;她扫视了一圈,戏台下面已没有了谢明韬的身影,便悄悄坐到王钰旁边去。
见她回来,王钰悄声道:“阿姊好些了么?”
谢慈音点头,低声道:“歇了歇,好多了,弟弟呢?”
“姑父回来了,说是过几日陛下要亲自到东山营去操持士兵们的演练,顺带出去游玩狩猎,叫各家准备着,官眷们也可随行。姑父瞧见各家的郎君都在此,便带着他们去了东跨院的武场,说是先替陛下考教一下他们的箭术。”她撑着头,一面看戏,一面小声朝谢慈音交待道。
二人说着话的时辰,台上的牡丹亭已经到了尾声。
谢夫人着身边的宋妈妈吩咐后厨,可以准备宴席了。
简宁王妃抱着的福宁郡主看完了戏,便闹着要去瞧观南。
简宁王妃无奈,笑着朝众人道:“说来也怪,这孩子亲他哥哥,倒是比我这个母亲还要亲。”
谢夫人笑笑,客套道:“想来是有缘了。”
几家的郎君都在那处,宴席也还需些时辰,谢夫人提议说一道过去瞧瞧。
此话一出,众人又浩浩荡荡的去了东跨院。
谢府原是前朝兵马大元帅元家的宅子,元家因站错了队在文昌帝上位后便不复存在了。
后头这宅子便一直空着,直到谢鸿进京,文昌帝才将这宅子修整赐给谢家居住。
因着原先是将军的住宅,所以东跨院的武场修建的极大。
谢夫人才跨进武场,谢鸿便看见了,本想迎上去,见后头跟着许久女眷,又止住了脚步,继续与身边几位一同来的大人攀谈。
王钰见谢鸿一见谢夫人便笑意盈盈,转头又故作正经的与他人说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钰,你笑什么?”谢慈音不解,问她道。
王钰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觉着姑姑实在是福气好,嫁给了姑父这样的大好人。”
谢慈音笑笑,回她道:“日后你也会有这样的好福气。”
几人上前去行礼,谢鸿亲自扶起了谢夫人,叫旁边的夫人们十分羡慕。
虽是老夫老妻了,但谢夫人还是觉着不好意思,轻轻推了他一把。
前头靶场上,几个郎君正在比试,谢明韬见了谢夫人,扔下弓箭就过来了。
“夫人,你们怎么过来了。”谢鸿旁边的吕尚书问道。
吕夫人含笑,回道:“来看看郎君们的风采。”
“母亲。”谢明韬跑过来,先朝着谢夫人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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