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流光镇几千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陈远心正提着一大包东西往客栈走,路过一个茶水摊时,无意中听到一段闲谈而停了下来。
“……前阵子流光镇的矿难听说了吧,居然还有生还者!”
“听说矿洞塌陷后出现了一条地下裂缝,那人掉下去后大难不死,整整十天,仅靠着地下水活了下来,后来下了暴雨,他便顺着地下河通道游了出来,听说那时的模样可吓人了,人都瘦得不成样了,但他嘴里却始终念着一个名字,好像什么白霜还是白象……”
听到这儿,远心不由眉头一皱,立马加快步伐赶回了客栈。
临街的客栈二楼,陆白霜靠在窗台上看着蜷缩在楼下巷子里的一对父子。两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端着一个破碗在向路人乞讨。
往来的人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施舍。
眼前的这一幕让她的思绪不由地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她才被阿断救起,知道他原是一个乞丐后特别鄙视,骂他有手有脚不去找事做却一味的想着别人的施舍,那时候阿断很委屈,因为他大字不识一个,除了空有一身力气外一无所长,有时候去做点零工,还要被工头欺负,真正拿到手的银子是少之又少,他心气高,没做几次便不去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去了,有一次和工头起了争执,人被狠狠揍了一顿不说,还差点被打断胳膊,但是他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却只买了陆白霜的一直想吃的糕点。
记得那一次,阿断吊着胳膊在破庙躺了小半月,那段时间,他们都是靠着其他乞丐接济才勉强活下来的。
视线渐渐模糊,陆白霜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泪水落下,她以为自己不会太过在乎阿断的生死,可这几天以来她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想到他为他落泪。
原来有些爱早已悄无声息地根植在了她心底。
陈远心回来的时候发现陆白霜正蜷缩在窗边,眼底毫无生气。
“您怎么了?”
渐渐回过神来的陆白霜摇摇头,看向了楼下的乞丐父子,“拿点钱给他们。”
“那两个乞丐?”他说到乞丐两个字的时候眼里满是鄙夷,“这些人有手有脚的却整天想着吃白食……”
陆白霜白了他一眼,“我记得你以前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若不是世道艰难,谁会抛下自尊去乞讨。”
“主人说得对。对了,路上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可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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