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忍不住又轻咳了几声,凌定远担忧地问她:“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说完帮着拍了拍凌安的后背。凌安却也不解,嗓子突然就干的冒烟了一般,她猛然间想到自己刚刚近身到那位咳嗽的妇人身旁,恐是被传染了,遂推开凌定远,道:“我没事的,阿爹!”
说话间,又咳嗽起来。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凌安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退站到门柱边上去。
黄全虚扶着郭少宥左臂信步而来,吉有贵这个主簿的身份略低些,只与静淞并排跟在两人其后走着,凌安生怕知府大人觉得她有一样,眼皮都不抬地就将头低下去。
“大人!”凌定远起身走到门边,对着黄全抱拳喊道。
黄全却对着郭少宥做个“请”的手势,让他做了上座,然后与凌定远并排而入,小声说道:“这位是京城来的大人!”
凌定远赶忙两手交叉拍了拍袖臂,跪下行礼:“草民凌定远见过大人!”
郭少宥一看,堂下跪着的中年男子身穿件藏青色的夹袍,外面套着件茜红黑花的马甲,打扮的干净整洁,不禁另眼相待,又听说他也姓凌,恐跟凌安是一个本家的也未可知,遂语气好了很多,爽声说道:“请起,凌老爷!”
郭少宥由黄全扶着坐下,他拿扇子往下压了压,让众人一并坐下说话。
黄全与凌定远便依次坐在东侧,此时,凌安却再也忍不住,拿着帕子不住地捂着嘴巴,还是重咳了一声,连身子都咳的颤了颤。
凌定远不禁望着爱女,有些担心,凌安往后退了退,躲在柱子后头,好不教人太过关注她。
“听吉主簿说,凌老爷是这一带的庭院行家,在下自长安初来潭州不久,想寻个住处,不知凌老爷有何高见?”他端起茶来喝了口,眼神却飘忽着到那根柱子附近去。
明明是熟悉的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他心下怀疑,却又还是不敢确定,柱边露出的是玄色直踞的一角,和一双乌头履的尖处。
凌定远思索片刻,答道:“潭州山林泉溪众多,尤以安远坊景观最好,安远坊内又是柳林巷最合江南景致,小桥流水,林木森翠,若大人有需要,草民可在柳林巷帮着大人寻处宅子,我认识个专做典房租房的朋友,他做了已有十余年了,就是我们这一带人!“
黄全听凌定远这番话,心下暗暗嫉妒,凌定远这是在借着这个机会笼络郭少宥啊!
但他转念一想,若是郭少宥高兴了,肯在柳林巷落脚,那自己将来与他的交集也便能多起来,于自己也有百利而无一害,遂帮着凌定远和起来:
“凌老爷,我记得你与叠石名家舒先生也是旧交,到时候可也请他来一道设计院落?”
“那是自然!”凌定远信誓旦旦,眉头上扬,舒玉良是多年好友,每年两人都要聚上三四次,对这点小忙他十分有自信他会亲自来一趟。
郭少宥听到两人攀谈到这里,才有了些兴致,问了句:“可是舒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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