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这个问题,倒算是被问到了点子上。
吴三娘的神色也随之一凝,她踌躇片刻后,叹了口气,回答道,
“如今十方门内的局势有些复杂,这也是我近几年来殚精竭虑扩张眼线的原因。”
“不瞒赵小爷,相较于慕古仁的做法,我自从得到了小黎的情报之后,便一直有意想要与您合作。”
“倘若不是昨晚慕古仁提前向小黎下了刺杀指令,今天,就该是我让小黎亲自请您,前来会面的。”
这些话,无疑是向他表诚意来了,但赵漠的神色依旧不变,叫人看不清其内心的情绪。
见状,吴三娘顿了顿,心里没底,就只好继续说道,
“那个墓葬是我们十方门的大门主,在十年之前就已经落定的目标,但是并没有下达过要我们进行挖掘的指令。直到上个月,我们才突然接到了指令,”
“......只不过,这道指令,是三门主向我们下达的。”
“五行斋,自然是只为求财。但是三门主一脉精通风水玄学,他是否有其他的目的,我们也不得而知。”
……又是风水玄学,他缺什么,偏就来什么。
沉吟片刻后,赵漠看着吴三娘,脸上忽然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哦?那让我来猜一猜,这个慕古仁,还有那个三门主,想必和你都不属于同一阵营吧?
你是属于大门主的阵营,还是......其他的阵营?”
赵漠的反应与推理如此之快,叫吴三娘又是一怔,
旋即,她苦了一声,
“赵爷果然是眼光如炬,洞悉世事。十方门如今内部暗潮汹涌,而我是大门主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自然要对她忠心不二。这些眼线,也是为了保门内势力的平衡和安宁而设。”
赵漠“唔”了一声,
“那为什么,这个墓会让给三门主派人来挖?”
闻言,吴三娘的脸上,旋即划过了一丝落寞与不甘,
“倘若不是我大门主失踪了七年有余,又何至于让十方门变得如此分崩离析!”
......得,竟然是一出宗门势力内斗的戏码。
而事情貌似一直在发酵,开始变得愈发复杂。
赵漠不由得摇了摇头,
“你们十方门的这趟浑水,我赵某人没什么兴趣参与。我来这里,一则是为了暗杀之事寻仇,二则,我只对那个墓葬有一些兴趣罢了。”
赵漠最后的那句话,终于令吴三娘的一双灼灼的桃花眼,迸发出了异样的神采,
“赵爷!三娘当然不敢奢望太多,此次寻求合作,也正是为了这个墓葬而来。”
虽说有些一拍即合,但赵漠却仍表现得不慌不忙,他缓缓地倚在了茶座边,开口道,
“说来听听。”
吴三娘匍匐着娇躯凑到赵漠的脚边,因着衣裙还未穿整齐,一大片欲遮还休的雪白春光,又是避无可避地映入了赵漠的眼帘。
......最后一次。
赵漠十指交叠,骨节分明。
然后,吴三娘俏脸上满是渴望和急切地说道,
“上一次的探墓之举,折进去一位我们大门主一脉的堂主。眼下,我们真的是急需人手!”
“您若是肯加入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待墓葬成功开启之后,四大势力平分财宝,我愿意将我们一脉所得的三分之一让给赵爷,以作酬劳!”
然而,赵漠对此却表示毫无兴趣,
“......吴三娘,你应该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一个身价几千亿的豪门公子爷,犯得着为了那几件古玩,就去冒险?
赵漠的脑子还没坏。
......赵漠说的确实是这道理,于是,吴三娘又急忙说道,
“那自然是不够的!事成之后,我吴三娘在沪市的五行斋,可以为赵爷效犬马之劳!您若是有意加入十方门那就更好了,三娘和您保证,到时候沪市五行斋的主事人,就是您了!”
这,倒是让赵漠有了些许心动。
虽说赵氏一族家大业大,但终究属于商贾之家,即便是人脉深厚,也终归不能作为十分保险的靠山来用。
但十方门,可就不同了。
以他们一个小小的五行斋在雾都肆无忌惮兴风作浪的本事,就足见其背后的势力有多庞大。
他现如今若是只身一人的话,那当然是毫无顾及,
但既然自己是赵氏一族的嫡系独子,那享其禄,就必要担其责。
所以,得个神秘势力的职位能庇佑全族的话,那他认为这个险,倒是值得去冒一冒。
更何况,他内心对那墓底的神秘,好奇心也同样是重的很。
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五行斋主事,他还看不上眼,至少也得混个堂主起步吧。
但是这话,他是不会放在明面上来说的,到时候下了墓,他有得是办法搞定这些人。
心下计较完毕,赵漠便淡淡地说道,
“这件事,等我从闽市回来以后,再给你答复。”
吴三娘见有了希望,立即便喜上眉梢,
“这是自然,三娘一定敬候佳音!”
赵漠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最后瞥了一眼吴三娘前胸那片荡漾不已的春光,脑海中突然闪过昨晚,
赵漠旋即起身,走了出去,
“这里就留给你处理,让温黎,去车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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