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都是一条条成年男子腰粗的藤蔓,像一条条的巨蟒,绵延曲折。
远处有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整座山峰都布满了火红火红的符咒的道纹。
道纹如同一个个通天彻地的,被烈火烧红了的铁索捆绑着山体。
火红的充满着神秘和禁锢之意的道纹散发着诡异妖冶之光,隐隐约约地闪烁着,一明一灭之间,这里的天地为之变色。
而山峰的最顶端,却暗暗地有金色神辉渗出丝丝光意来。
不光是上官流霆,面具骑士见此情景也愣神了好一会儿。
金毛鸡一进了这个地方,却一改以往的怂包样,趁着面具骑士皱着眉头对着远处道纹密布的山体思索的时候,用爪子抓住一棵古木的藤蔓,旋转了一圈,大喝道:“宝来!”
而且这小畜生今天不知道是脑子多了一根弦还是少了一根线,往常它召唤的神器都是用来给人使用的。
这次召唤过来的直接打向面具骑士。
不巧的是,它这次召唤出来的不是弓箭刀戟之类的武器,而是一件衣服。
是的,一件轻飘飘的衣服。
是那件后汉书记载的,脏了不需要清洗,烈火焚烧就会变得十分干净的火浣宝衣。
上官流霆知道这玩意儿是仗着自己的本体命魂对古文化的那点爱好,所积存下来的知识。
而且这件衣服上面没有河图洛书的任何一部分,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三年在青玉坛期间,他不是没想过让金毛鸡去试着把左手掌心的河图洛书拼凑齐全。
只是试过了无数次,金毛鸡不是不能召唤神器,而是召唤出来的再也没有河图洛书的踪迹。
所以这件火浣宝衣就只是防火而已,轻飘飘地落在了面具骑士的脸上,就特么的好像后汉时候没卖出去,到了现在又砸在手里的赔钱货。
火浣宝衣落在那人脸上的瞬间,上官流霆尴尬地死的心都有。
面具骑士一把扯下了脸上的东西:“既然你这只孽畜这样着急想重新投胎,让我来成全你!”
强烈的杀气终于从这位强者的体内喷薄而出,他伸出右掌,那恐怖的右胳膊倏忽间变长了十几米,原来掌心所在的位置留下了一串残影。
冲着金毛鸡所在的藤蔓的方向抓了过去。
金毛鸡睁大眼睛“咦”了一下,慌忙向禁地深处飞过去。
杀心已如开弓箭,哪有余地别黄泉。面具骑士伸着变态般长度的右手,大踏步向金毛鸡的方向追了过去。
然而,让人无比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迈向禁地深处的瞬间,忽然惨叫在地。
惨叫声里不仅仅包括他本人的,还包括那只威风凛凛的坐骑。
骑士胯下的碧鳞异兽的鳞甲,原本是玉色流光闪烁、坚硬异常、刀枪难入的,但是此刻却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一点一点地碎裂开来。
边碎裂边发出“咔嚓咔擦”的声音,就跟烧制陶器的时候那种裂纹的声音一样。
不一会儿的功夫碧鳞异兽全身玉质甲片全都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皮肉绽开,血肉模糊。
而这个骑士的青铜面具也随之用同样的速度快速碎裂,最后从脸上脱落了下来。
留下了一副五官都凹进了脑子里的惨不忍睹的骷髅架子。
血肉迅速干涸,像树皮,像灰尘,像一切可以扫除的表层的物质。
稀稀疏疏地坠落到地上,又被风吹散。
面具骑士的盔甲变得空空荡荡,估计身体里的血肉跟脸上一样,全都灰飞烟灭了。
再看异兽坐骑,一模一样的情状。
“阿黄!!!别往里飞了!!里面太危险了快回来!!!”
眼前的一幕实在过于惊心动魄,上官流霆的后脊梁都开始冒凉风了。
要知道,就在刚才,这一人一兽还是鲜活的生命。
这个来自五大神域中凌志神域的骑士,至少得有命果以上的修为。
这种死法,是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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