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起来都很合理,不过不知为何,江若暖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事实证明,江若暖的预感没有错。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三婶忽的丢出了一个炸弹:“我们江家这么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饭难免磕磕碰碰,有时还闹不愉快,不如今儿个把家给分了吧!”以后各吃各的。”此话一出,正热情招呼小辈们吃饭的江松停住了话头,其余人也是面面相觑,包括奶奶赵氏。
正当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三婶又道:“娘就跟着我和江杨过。”
“不行。”作为长子的江松拧眉,一脸不赞同的看向江杨,“三弟,你怎么说?”
江杨闻言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哥,家人太多了,我杂货铺每个月都往公中贴补不少,已经有些入不敷出,实在是撑不太下去了。”
一听这话,江若暖便有些想笑。
江家一年的嚼用大致如下:
十四口人按照平均每人每日三两米的标准,一年便会吃掉一千四百多斤。
江家有四亩地,亩产二百五十斤,一年收获一千斤粮食,除去三成的税,便剩下七百斤。
也就是说,每年江家还要花钱买七百多斤粮食。
镇子上最便宜的粗粮,买入的话,一斤是五文钱,也就是每年需要花掉三两又五百个铜子。
至于菜什么的,基本都是自己腌制、或自个儿种的、养的,一般也不会去买菜什么的。
如此一来,三个儿子,每个月需上缴到宫中的数量是两百个铜板。
当然,这些是平均数,灾年荒年的花用还得翻一翻。
钱氏靠接秀活儿,每个月的收入大概在三四百个铜板左右,除去交给宫中的,剩下的基本都用来还债了。
没错,那辆骡车的债,还在还。
若是要问,江松外出挣的钱都去了哪里,江若暖就一句话: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或许上一次卖的滇州茶叶,的确是转了不少,估计也拿去还债了。
但其余跑货挣的运费去了哪里,将若暖不知道,钱氏不知道,甚至,估计江松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话扯远了,回到公中的账目。
无论如何,他们大房每个月该交的的钱,没少。
二房偷奸耍滑,农闲时从来不主动找事做,时刻混吃等死,每个月的确是交不上两百前的。
但因为家鸡生的鸡蛋会攒起来卖掉,奶奶赵氏偶尔也会拔一些菜道集市上卖,加上偶尔帮人洗衣服,估计所得都帮二房补上了。
这种情况,赵氏虽有不满,但江柏也是自己的孩子,她能怎么办。
大家也知道二房一家子的尿性,故而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三房,他们在镇子上有个杂货铺,应该也能按时每个月交两百个童子。
可若是因为上交这两百个铜子,就导致三房入不敷出,就恕江若暖呵呵了。
单看三房跟着大家一起吃的正餐,的确是不怎么的,可若是看他们的穿用,灵石小灶什么的,水准直逼富贵人家。
所以,导致他们入不敷出的是他们一房自个儿的个人消费,并非江家这一大家子。
江若暖想着,估计是三房,嗯,主要是三婶吧,是嫌弃平日的正餐吃得太差,他们又不想多出钱让大家都吃上好的,所以便打算分了家自己吃香喝辣了。
事实上,三房这么想无可厚非。
但把入不敷出的锅甩给她们,江若暖便很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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