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姚大壮就将屋子的门给拉开了。
小小的姚姜奔了过来,像是个豆芽菜一般。他倔强的仰起皴裂的脸颊,直视自己爹的眼睛,“爹爹,我没错,她们都欺负姐姐和我。”
姚大壮看着自己儿子这可怜的模样,心仿佛就像是被一双大手给紧紧的捏住了一般,又酸又疼。
他还记得苏氏还在的那些年,家里虽然也穷的慌,孩子们也穿着旧衣服,可那些衣服总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哪里现在,比那大街上讨饭的也好不了多少了。
若是孩子她娘在的话,肯定不会让孩子受这样子的委屈吧。
姚大壮连喉咙都梗的慌。一把将姚姜抱起来,在自己的胡须上蹭了蹭,“爹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从来都不会都不会惹是生非的。”
村长和里正走了过来,“大壮啊,你既然回来了,还是说说你娘,让她没事收敛一点,不要做些昧着良心的事情出来,今天人家张家还算是留了几分余地的,若是张家发狠,你娘怕是要把你这一大家子的人都给连累了不说,还要影响了咱们这村子里面的那些少年郎们。”
姚大壮说道:“村长,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的,我娘是什么人大家心里也有数。这么多年我都没能改变她,也无法认可她的某些观点和做法。到时我二弟妹和我娘情同母女的,所以我打算和我二弟他们分家,以后我娘就跟着我二弟他们一家子过了,还请您给我们做个见证。”
村子里面的人听了这话,一片哗然,都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老娘在,就要分家的,这在村子里面可不多见,一个家里面劳动力越多,那在村里可是越有底气,不分家,大家都是齐心协力的。分家了,就要为了各自的小家做打算了。
世道艰难,大家的日子都难过。姚婆子的两个儿子能干,一家子在村里面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
老大姚大壮从小跟了个老手艺师傅学了木工的手艺,雕花刻画很有灵性,做出来的家具也美轮美奂的,很受镇上和郡县里面的那些达官显贵的喜欢。一年四季都能接到活,也算是收入稳定。
姚二壮长得也是牛高马大的,有一身的蛮力,从小就在山里钻。一手打猎的技术也是到了家的。每次下山都小有收获。
因此姚家大小八口人,除了徭役赋税之外,每个月还能有点余钱,姚婆子省吃俭用的,偏补老二,甚至还做主把老二家里面的大宝和二宝送到了村子里面的老童生那里去读书习字。
相比起来,村子里面有一半的人家,因为交不起徭役赋税,家里的壮年男子都选择了去从军上前线打仗。
上了战场上,十死九生,是人都想活下去,锦绣前程如同雾中看花,水中捞月,那都是上天庇佑又有真本事的人才能够获得。更多的是马革裹尸,魂归异乡的凄惨下场。
村子里面大多都是妇孺撑家,日子的艰难就不用说了。所以姚家能够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生活在一起,还能够有余钱送孩子去学堂。这基本上算是村里面的头一份了。
姚婆子因为自己两个儿子都在身边,底气足,也不怎么把村里面的婆子小媳妇放在眼里。婆媳两个都是嘴上不饶人,又惯会撒泼打滚。很是的让一些人看不惯。
眼下听到姚大壮提了分家,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差忍不住拍手鼓掌了。“大壮兄弟啊,你总算是想通了,你啊,早就该这么做了,看看你娘和你弟媳,简直就没把你的两个儿女当成人来对待。”
“是呀,分家了,大不了你辛苦一点。大妞的日子和小姜的日子,怎么都要好一些。”
姚婆子气的眼睛都红了,满脸怨毒的盯着那些妇女就开骂。“滚,你们这些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烂婆娘,就知道当个挑拨离间的贱人。我是挖了你们祖坟,还是问候了你老祖宗啊?在嚼舌根,老娘让人把你上下两张嘴都给堵了。”她儿子和她闹气,她都忍不下,这几个婆娘竟然还敢说三道四的,算个什么玩意啊?
几个妇人被骂的脸色都涨红了。又不冷不热的回了几句风凉话。
村长咳嗽了一声压下了现场的争吵,和里正对视了一眼,“你确定要分家吗?”
“是。”姚大壮回答的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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