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昨晚没有休息好么?”小月醒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涨涨的,不过她倒是也没有多想,匆匆赶来给迟玉卿梳妆,又见迟玉卿眼圈青黑一片,便有些自责,还以为她是因为昨晚的事而受到了惊吓。
迟玉卿勉强点了点头,她可不是没休息好,她是压根没有合过眼。
跟傅淮宴在外面跑了一整晚,又揭开了那么令人震惊的真相,她哪里还睡得着?
“那小姐不如再休息一会儿吧,王爷今早便出府了。”反正这王府能管她的,也只有平南王,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小月实在是不忍心。
听罢,迟玉卿又打起了精神,装作不经意问道:“哦?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小月虽然醒得晚,不过她去打热水时也听王府的小丫鬟说起了这事。
“都说是陛下福泽深厚,这才降伏了这次的水患,奴婢听说,过几日还有游行呢!”如今百姓们很是爱戴当今皇帝,这场游行便是他们为了庆祝皇帝龙体恢复而自发组织的。
不过小月也有疑惑,她和迟玉卿便是从宫中出来的,他们走之前皇帝的病还只是稍有起色,痊愈二字,谈何容易?
但这话是平南王亲口所说,她自然不可能质疑平南王,再多的困惑也只有吞进肚子里慢慢想了。
迟玉卿听罢也皱起了眉头,她知道平南王会怀疑到她头上,少不了盘问她一通,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平南王竟然直接摆了她一道。
大话是他平南王说出去的不假,可临了担责任的却是她迟玉卿以及太医署的人。
她想,张太医那老头此时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小姐,小姐?”见她发呆,小月又轻声唤了她两声。
她这才回过神来,不等小月多说什么,她便出去了。
小月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好跟在她的身后。
平南王还没有回府,迟玉卿便直接去了季庸院外,她猜得没错,这会儿没人守在外头了。
她便知道,平南王已经猜到这事是她所为,而且她记得,昨晚在她来之前,平南王先她一步来过这里了。
不再踌躇,她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月还想跟着,她却伸手不让她跟着自己进门,小月无奈,只好在外面等着。
迟玉卿进去以后,季庸仍旧坐在他常坐的椅子上雕刻着小木人。
听着有脚步声响起,他才抬起了头。
见是她来了,他倒是笑得慈祥。
迟玉卿却笑不出来,隐隐还有些愤怒。
她之前可没想过,他会骗自己。
“我就知道是你,坐下说吧。”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漫不经心。
迟玉卿听话的坐下,眼睛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既然如此,那外祖父您应该也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了。我轻信于人,这是我的过失,但我还是想要您的一个解释。”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外祖父,如若他们之间没有这一层关系,她也不会这般不甘心了。
听到这里,季庸做木工的手停顿了一下。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再编一出谎话来骗你呢?”她眼里的纯真,他许久都没有见过了。
迟玉卿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可想到昨夜的事,这并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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