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庸瞧着她的眼睛,本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可她的眼睛却像是深邃的星河一般令人难以看透,饶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他,也无法参透。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今最重要的是平复水患之忧!”他虽然很好奇她一个小丫头为何会有这般眼神,但当务之急还是那些天灾。
迟玉卿听到时明显愣了愣,她没设想他要说的事是这个。
不过,她很认同他的观点。
过来得太急,她都没有向平南王询问这件事的进展,但看样子并不简单,猜到他有话要说,她也就洗耳恭听了。
季庸知道平南王这么急着要让他恢复神智,便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他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选择相信迟玉卿是迫不得已,他只希望他这个选择是对的。
“那护城河下的确有一条地下通道,不过想要找到通道就必须得破解纳兰氏留下的阵法,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恰好就知道如何破阵,可我却不能就这么将破阵的方法告诉你。”
他是忧心百姓,也忧心永绥陷入风雨飘摇,但他也有自己要为之坚定守护的东西。
“所以,您想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我记得方才就已经同您说过了,我的立场是倒在平南王这一边的,如若您的条件太无理的话,我是不会帮你的。”
一码归一码,她不会因为他是自己外祖父便全盘信他。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在心中仔细考量一番,作出判断。
她或许不会出卖他,但也绝不会帮他。
她会这么回答,季庸一点也不意外,如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愿意相信她。
他看了紧闭着的大门一眼,又看了看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迟玉卿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就连呼吸声也放缓了。
季庸没有说话,将他方才一直拿在手中的娃娃交给了她,他们已经没有太多说话的时间了,有些话现在说也不适合。
迟玉卿欲言又止,但还是只将手里的娃娃攥得更紧了些。
在她转身出去之前,他对她说了一句话,但语气很轻,轻到完全听不清。迟玉卿便学着他开口的动作,将这句话的口型记了下来。
砰————
她推开门,屋子里便传来了瓷器被摔碎的声音。
平南王就在门外,见状便给了侍卫一个眼神,让他们进去查看情况了。
见她手里捏着一个娃娃,平南王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在她手里的娃娃上打转。
迟玉卿的面色很是平静,看不出一点慌张模样,她更是伸出手将娃娃放在双手上恭敬递了过去。
并解释道:“他把我认成了敬阳公主,所以将这个娃娃送给我了。王爷要仔细看看么?”
这个娃娃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也是季庸手艺精湛,将小人雕刻得栩栩如生,一眼便能看出他刻的是当年的自己,也就是和他的“阿鸾”相爱着的“阿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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