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平南王对视了一眼,皆是不解她说的机会是什么。
“小丫头,你先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机会?”平南王斟酌道。
君无戏言,但总得知晓她所求是什么。
迟玉卿却是退步,又跪了下去。
“关于陛下的病,民女想再试一试,但民女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不管是私心也好,还是大义也罢,她都想试一试。
但她也知道,如若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便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首先平南王这一关便过不了。
所以她求的人是皇帝自己。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平南王便训斥了她。
“你好大的胆子!你当陛下是什么人?”
平南王气过后,也清醒了,他知道不可能真的信任她这个小丫头,方才质问她的那些话也都是气话。
就算她说有法子,平南王也是不敢拿皇帝的性命来做赌注的。
就凭她说的这些话,便是大不敬。
平南王念在她只是个小姑娘的份上,不想同她计较,但也该让她长长记性。
迟玉卿不敢反驳平南王,但还存着一份希望,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低下头等着皇帝发话。
皇帝打量了她许久,才开口问道:“朕已恕你无罪,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太医院那群太医生怕皇帝在自己手中出现闪失,告老还乡的有,以身体不适告长假的亦有,像她这样凑上来的却是没有。
皇帝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
但想活下去,是人的本能。
迟玉卿认真答道:“因为民女是医者。”
师父说过,医者的本职便是治病救人。
不管要救的人是何等身份,在医者面前,首先便是病人。
更何况,迟玉卿现在面对的病人是永绥的皇帝。
就这一句话,她的语气异常坚定。
皇帝顿了顿,又道:“可你方才也说了,朕的病很是棘手。”甚至是无药可医。
皇帝自己都没有抱有希望了。
“陛下,哪怕是只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民女也愿意一试!”
她想试一试,就算是为了永绥。
也算对得起她自己的本心。
但她也怕死,所以她还想求一个恩典。
她早就将话说清楚了,端看皇帝如何做选择。
皇帝作沉思状,一旁的平南王还在劝阻他。
平南王此时也后悔将迟玉卿带来了。
可皇帝似乎已经下了决心。
“那好,朕便准你这个机会!”
平南王不可置信道:“陛下不可!此事非同儿戏,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这是将自己命作为赌注交到了一个黄毛丫头身上。
平南王又怎能平静得了?
若不是皇帝还在,他便要治迟玉卿的罪了。
“朕心意已决,皇叔不必再劝。”任平南王说什么,皇帝都已下定决心。
皇帝刚说完,迟玉卿却没再犹豫,直接扣头谢恩了。
平南王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又拿皇帝没办法。
要治也不是现在便治,迟玉卿要准备一些东西,皇帝便给了她一道牌子,准她可以随意入宫,还特意嘱咐平南王过后不许为难她。
她走之前,皇帝还特意让她将那保命的药留了下来。
当然也没白拿她的药,说是会给她赏赐。
不过这个赏赐,皇帝却卖了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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