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坊之中。
魏无忌正在听琴,为他抚琴的乃是霓儿姑娘,哪怕来安乐坊的次数不算很多,但魏无忌依旧是记住了他的琴,如霓儿所料一般,她的琴曲经由罗网之内精通乐理的高人所谱曲,结合了信陵君的生平,很容易给魏无忌带来共鸣之感。
但今天,似乎是有些意外,霓儿姑娘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导致她所弹奏出来的琴曲也是偶有错漏,哪怕她很快就补救回来了,但这使得一曲琴出现了些许瑕疵,不再连贯,自然也是难以让魏无忌产生发自心底的共鸣感。
魏无忌也发现了霓儿姑娘今天的琴没有往日动听,不由出声问道:“霓儿姑娘可是有心事?”
霓儿知道自己的琴被魏无忌听出了问题,连忙低着头,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还请公子见谅,霓儿只是想起了在战火之中逝去的家人,所以有些神思恍惚。”
“原来如此。”魏无忌点头,感叹道:“不曾想霓儿姑娘竟然有着这样一段悲惨的过去。”
他也没有去问霓儿原本是哪国之人,家人又是死在哪场战争之中。这是人家心底的伤处,就没有必要去触碰了。但战争,确实是痛苦的根源之一,亲手指挥过不少战争,魏无忌对此深有体会,当年他意气风发,以为可以结束战争,给天下众生带来和平,但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他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在被王兄夺去兵权后,他就认识到了现世的残酷,这也是他哪怕胸怀大志、腹有韬略,却甘于隐于信陵以酒色为乐的缘由所在。
“既然霓儿姑娘今天有心事,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还请姑娘早些休息。”
魏无忌又向着霓儿说了一句,他起身,就要离开这里。
霓儿亦是起身,向着魏无忌微微欠身行了一礼,也没有久留。
等到魏无忌离去之后,霓儿的眸光瞬间变得冷冽了起来。
近段时间以来罗网损失颇为惨重,至于起因,她自然也知道,是源于那夜她派出去试探那名叫白川的男子的那名杀手。
她没有想到,那人竟然如此无能,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做不到,甚至还被人给反杀了。
不,也有可能是那个叫白川的男人藏得太深了。
看起来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但他却能够将一名罗网杀手给反杀,其真实实力,绝对不似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纵然霓儿为罗网天字一等,也是不由心头一凛。
若那人真的是藏器于身,谁也不知,他数次来这安乐坊,是否是为了试探于她,不听琴,只看舞,早先不觉得有什么,但而今细细思来,霓儿也能够察觉其中问题所在。
舞与武看似是不同的两样东西,但她的舞能够学得那般之快,本身就运用了她的武学技巧在其中,霓儿不确定那人是否能够看出端倪。
且此番外头魏无忌的门客正在大肆寻找罗网之人的踪迹,魏无忌作为信陵君不在府中待着,却跑到这里来听琴,搞不好也是试探。
先前她因为奏琴的缘故,和魏无忌距离颇近,如果真想刺杀魏无忌的话,倒是一个动手的机会,但她却知道,魏无忌作为信陵君,哪怕他不将自己的安危当一回事,他的门客也会异常在意他的安危,在暗中,谁也不知有多少高手守卫着他的安全,搞不好他就是在等待着她按捺不住,出手之时呢!
此番罗网遭受重创,如果罗网之人的目标真的是他的话,为了完成任务,气急败坏之下,走而挺险,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可惜,我比你想象得要冷静一些!”霓儿冷笑了一声。
她抱着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刚踏入房间之中,一道宽厚的背景就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看到这道身影,霓儿目光微冷,心头不由一惊,她向着对方声音低沉的道:“你竟然敢在这种时候来信陵?”
“我为何不敢来信陵?”来者缓缓的转过身来,他的面上戴着一个青铜面具,一双眼眸冷冽至极,看向霓儿,带着轻蔑之意,“我可不是你这个废物,让你前来执行任务,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让罗网暴露。”
“你!”听到来者的话,霓儿顿时咬牙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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