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五虽然心下气不过,可自家老大都发话了,他也只好咽下了这口气就此作罢。
从头到尾,不知都没有搭过话,但那双清明的眼眸,却一直在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小道士。这小道士仿佛也知道她在盯着自己,倒也不躲不闪,甚至还挺直了腰板的任她打量。
可不知的眼神,在空中与这厮有过短暂的接触之后,便挪移到了头顶的天空上。
这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儿,现下当真如这小道士所说,竟乌云滚滚风卷树梢的有点儿山雨欲来那个架势了。
“小道长,方才我的属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不知...您方才说的这些话,究竟...该作何理解呢?”
镇卯拱手冲着这小道士作了一揖,语调听着颇为客气。
要说这镇卯果真是会处事,这不请自来的小道士方才那番话听着,是个人都要气得七窍生烟了。但,镇卯心思下细,从这一家惨死的状况,再结合那独活的槊禹不正常的表现来看,他也直觉的认为此事有些蹊跷。如今又凭空来了个不请自来的小道士,说出了这一家人并非自缢而死的话,他就愈发相信槊家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再者,这些道士都是修行之人,得罪了莽夫不可怕,得罪了这些会点儿旁人不会的招数的道士,那还是有些讲究的。所以,镇卯才会如此态度。
听完镇卯的话,这小道士脸上的表情虽然算不上什么开心,但他还是将右手端抱着的那柄红色的拂尘往左手一搭,然后单手还了镇卯一个礼,随即清了清嗓子道。
“咳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捕头大人亲自开口了,那本道长就同你细细讲讲。”
“如此,甚好,道长里面请。哦,还未请叫道长法号是...”
“法号!?噢,本道长法号...解(jie三声)莲尘...”
“解莲尘...哦,解道长...”
“别别别,别管我叫什么解道长,就叫我解莲尘便是,或者是叫我莲尘道长,这样好听些!”
“噢好,莲尘道长,道长里面请。”
“嗯嗯,我先去瞧瞧那几具尸首。”
说着,这解莲尘便抬脚昂头挺胸的入了院儿来,径直朝着那几具尸首走了过去。
“老大,这...这神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您怎么还真的信了他呢!”
这解莲尘前脚一走,阿五便凑到了镇卯的身侧,满脸不情愿的小声道。
“总合咱们现在也没什么头绪,出了这么大的事,县令大人定然是急着要我们查清事情真相的,以免拖得太久,引起这些百姓心下恐慌。多个人,多条路,说不定他真能查出点儿眉目,咱们也好交差了,这里你先盯着,我领着不知先生去后院瞧瞧那个孩子。”
“哦哦,还是老大英明!”
“行了,少拍马屁,给我把现场盯好了,有事及时向我汇报。”
“是!”
交代完了阿五,镇卯便快步走回了一直等在原地的不知先生身边。
“先生久等了,且随我来吧。”
“嗯,镇捕头请。”
待不知同镇卯离开以后,那目光原本落在尸首身上的小道士,却悄悄的将眼神挪转到了已经逐渐远去的不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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