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元鹿开口问道:“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你不是要召开武林大会么?”陆建国反问,“这样很好,就让天下人都来看看陆啸林的丑态,让他们明白陆啸林早已不是当初的陆啸林了。”
韦元鹿觉得陆建国的话很别扭,但他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别扭。
他难道不恨吗?
他难道不恨自己么,是自己设法召开武林大会迫害他,他应该恨自己才是。
可若果按照他的逻辑,他不光不会恨自己,他还要感谢自己。
韦元鹿的脑袋一下糊涂掉了,他本来是个聪明的人,但现在他却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因为从陆建国的逻辑当中他完全找不出任何漏洞。
所以他忍不住问陆建国,“除此之外,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这你算问对了。”陆建国道:“我和苏承、我和……”
他故意说错话,像是顺口说错话,然后迅速改口。目的是为了让韦元鹿误以为,他真的和苏承海商量过这件事。
“我和那个人合作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他帮我找到一个人的脑袋。”
“谁的脑袋?”
“一个曾经和我关系很密切的人,一个我曾经无比敬重的人,一个我视他如兄弟的人。”
陆建国不说出雷涛的名字,但是他要让韦元鹿意识到,他口中所指的那个人就是雷涛。
“你为什么要他的脑袋。”
“因为我想他死。”
“可你说你把他当兄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建国仰天狂笑,像是丧心病狂一般,笑起来便不停,“哈哈哈哈……”
他笑得整个人都直不起腰,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可扫,脸色潮红,脖子上青筋一根根暴涨起来,他的眼泪水都被呛了出来。
似乎、似乎他从未听过这么好笑的事情。
“如果我不把他当兄弟,我或许还真不会这么想要他死。”
“可是我现在已经找不到他了,他在躲我,我知道他一定躲了起来。可他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成了个废人。”
“我已经杀不了他了,哈哈哈……”
“如果到了武林大会那一天,他应该就会知道了吧。”
终于,陆建国收回表情。
“韦副堂主,我的话说的太过了,我已不便再留在这里了,告辞了。”
未等韦元鹿答话,他起身便走。
看着陆建国疾步离开的背影,韦元鹿陷入沉思。
这个人的话,他究竟能不能信,天底下究竟会不会有这样的人。
或许会有,因为陆啸林似乎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他不能轻信,因为他不能光听信一面之词,他必须马上核实这件事情。
他需要给苏承海写一封信,询问清楚。
他快速翻出纸笔,写了封长信,封好后揣在怀里,然后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他一定要找一个最可靠的手下,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交到苏承海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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