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带着司陆二人一路离开林宅,倒是未遇什么阻碍,而不论是湖上的艄公还是门口的方老,对于慕云,竟是隐隐表现出那么一丝尊敬之意,言语不多,但却都以敬语相称,再无来时,面对何大友那般倨傲。
司轻月与陆凰兮对此,皆都暗自惊叹,不断地低声于后,猜测这慕云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三人方出宅门,司轻月却是一把摁住欲往巷外转去的慕云,冷声道:“慕云,且先把我的琴还来。”说着,便是探手往慕云背间琴囊扯去。
慕云浅浅一笑,一低身,挣开了司轻月扯于肩部的手,随即使出擒拿手之中,一招最为常见的枯树盘根,反扣向司轻月腕脉。
司轻月不待脉门被扣,青莲劲便即运于手臂,将慕云盘上臂膀上的手震开,随即便是一掌拍出。
慕云见势,反手一掌,与司轻月对去,“砰”得一声,两人皆都向后退去,只不过司轻月退得三步,而慕云却只微微退得一步。
司轻月轻抚着隐隐有些麻痹的手腕,心中暗道:“这小贼,好强的内力,怎如此诡异!”
正欲抬掌再上,却见慕云一抬手,笑道:“哎,轻月兄,咱俩就别搁着打了,已是入夜,再把巡城队招来,可就麻烦了。”
司轻月见他止手,也即冷声道:“你待怎样,今日不还我的琴,你休想离开!”
慕云眯眼一笑,从腰间取出折扇,道:“嘿嘿,小爷可没想这么快就走,我饿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这洛阳城的酱爆肘子不错,这次来,还没来得及吃呢,等吃好了,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说,如何?”
不待司轻月应声,陆凰兮便一把将他揽住,掩面一笑道:“甚好甚好,这一番折腾,我也是有些饿了,就回我们先前住的那家客栈吧!”
慕云闻言,将折扇一并,便是作势相请,倒显得一副君子之像,可那脸上的笑意,却是未减半分,仍是透着一股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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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三人便是回到了先前那家客栈之中。
已是子时过半,厅中已无食客,三人于厅中落座后,店中小二见得三人出去,三人回来,其中那中年富翁,却是变成一俊雅小生,还穿的这般红艳,便即笑着迎上,望着慕云奇道:“三位,这一转眼的功夫,怎得就变成这么一位俊雅公子了,看两位公子皆是负琴,莫不是自长歌轩而来?”
司轻月闻言,心中觉得有些尴尬,自己是长歌轩弟子不错,可这小流氓,怎么能与自家轩门相论。
念此,司轻月便欲出言解释,可慕云却先撑颚微笑道:“小二哥眼神不错呀,我身旁这位,正是自长歌轩而来的司公子,至于我嘛,不过是个江湖混子,仰慕长歌轩已久,东施效颦罢了,见笑见笑。”
小二见慕云言语之中,隐隐以司轻月为主,忙即向着司轻月躬身笑道:“司公子,来点什么,掌柜的吩咐过,若是长歌轩的贵客,自当优待,一律花费,只收五成银钱,嘿嘿!”
司轻月闻言,心下略喜,面上却是温和道:“随便来点酒菜便是,哎,小二,长歌轩离洛阳城颇远,却不知为何,你家掌柜对长歌轩之人会如此礼遇?”
那小二恭敬道:“司公子是第一次来这东都吧,您可不知道,这洛阳城上上下下,对长歌轩那都是礼敬有加,长歌轩在洛阳城又开书院,又设琴坊,且收费极低,不论贫富,都是一概而视,不光是富人家的弟子能去读书学琴,咱贫苦老百姓也是一样,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孩子从长歌轩的书院中走出去的,嘿嘿,我们掌柜的公子,也是在那读书。”
司轻月闻言,面上也是现得笑意,想了想,又是问道:“小二,你可知道,这长歌轩在洛阳城中的主事,现在是谁?是赵森鸣赵家主么?”
那小二想了想,道:“长歌轩在洛阳城的主事,不一直都是竹先生么,好像没听说过什么赵家主!司公子,您自己宗门的事,您这......”
说着,那小二便是面露狐疑之色,暗暗琢磨起司轻月的身份来。
陆凰兮见状,忙是笑道:“我家公子乃是轩中内门,常年在观月湖习武,甚少出门,这次途经洛阳,想着去拜访一下洛阳的琴坊书院,你既不知,那便下去准备酒菜吧!”
说着,不待那小二离开,陆凰兮便又是向着司轻月恭声笑道;“公子,若是竹先生在此,一别年余,你倒正好可以去看看他,咱们出门时,轩主不是告诉过你么,若是遇到竹先生,便向他讨一副书贴回去。”
司轻月闻言,楞得片刻,便即颔首示笑,那小二听他二人这般说得,也即打消了顾虑,向着三人哈腰一礼,便往后厨走去。
一直于一旁眯眼浅笑的慕云,见小二离去,忙即于后大声唤道:“小二哥,别忘了弄盘酱爆肘子呀!”
“得嘞,您请好吧!”
说完,慕云便见司轻月摆得一副鄙弃的神情,忙是说道:“哎,你小子这什么眼神,小爷我可告诉你,若不是小爷我救了你,你现在还能悠哉悠哉地坐这儿?吃你一盘肘子怎么了,小气!”
司轻月闻言,也不应声,抬手便向慕云放于一旁的洛神清音伸去,慕云一把抱过洛神清音藏于身后,道:“你干什么,不让我吃饭,还要抢我的琴,怎么,长歌轩便是这样教你的礼数?”
司轻月急道:“什么你的琴,这是我的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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