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凰兮抱臂冷视,却不动身,司轻月便附于其耳边道:“凰兮,我看这何大友倒不是作假,咱们就先上去等一会吧!”
闻言,陆凰兮向着何大友“哼”得一声,方才揽着司轻月入门上楼,待二人入内后,何大友忙即将门关上,随于二人之后。
上楼后,刚转拐角,何大友便推开起头的一间房门,引得二人入内。
司轻月见屋内装潢奢华,地间全是用柔软的兽皮拼接而成,一张巨大的金丝楠木床,足以睡得五六个人而不显拥挤。
屋口置有两扇巨大的屏风,其上所绣山川河流,绣工端得精巧无双,似是出自七秀外坊。
其内檀架之上,摆满了各种玉瓷玩物,一看便知,绝非俗品,便是轩主天琴殿的卧房,也不见得置有这么珍贵的摆件。
而屋内所燃烛火,竟是传来淡淡幽香,司轻月一闻便知,这是在松老的松室之中方才燃有的东海鲛烛。
暗暗咋舌后,司轻月便是转首向着低头讪笑的何大友调侃道:“哟,何大友,你这屋子,只怕比皇上的寝宫还要奢华些呀,你说你这么有钱,干嘛不赔点钱给方远他们算了,何必遭那罪呢!”
何大友闻言,讪讪笑道:“让两位见笑了,这屋里,都是何某多年攒下的积蓄,何某一半的家当全在这了,都是些俗气玩意儿,入不得眼,入不得眼。”
说着,何大友便从一柜中,翻腾出一壶酒来,以银杯为两人倒上后,随即笑道:“何某便先去寻我那朋友,这是何某珍藏的碧兰液,二位且先尝着,稍待片刻!”
说完,何大友便是将屋门轻轻带上,出屋而去。
司轻月一闻酒味,便知这是从南疆以冰镇运送而来的碧兰液,在中原地区,极为罕见,自己曾偷偷喝过师父一壶,便把师父气得三天不理自己,此时又见,哪还耐得住酒瘾,伸手便欲端杯尽饮。
陆凰兮一把将他按住,道:“小心,酒里或许有毒。”
司轻月放下酒杯,摆摆手笑道:“这杯子是银的,若是有毒,我又怎会不知!这碧兰液可是难得的好酒,你也尝尝吧!”
说着,司轻月便即端得一杯,递于陆凰兮身前。
陆凰兮接过银杯,荡了荡杯中酒液,掌中运气,便有淡淡白气冒出,随即,陆凰兮又是凑上俏鼻闻了闻,便是轻轻抿得一口,嬉笑道:“确实没毒,看你那馋样,放心喝吧!”
司轻月面上一喜,端起银杯一饮而尽,砸了咂嘴,奇道:“你怎么看出这酒有没有毒?”
陆凰兮又复抿得一口,笑道:“在大漠的时候,家里时常帮着运酒,我爹爹便想出了这内力辨毒的法子,此时倒是用上了!”
司轻月又是满上两杯,新奇道:“这法子倒是不错,不如你也教教我?”
陆凰兮点了点司轻月的额头,无奈笑道:“这不过是我家里的一些粗浅内功,你学去作甚,要是让你家轩主知道你胡乱学些心法,致使内力不纯,看他怎么教训你?”
司轻月一把握住陆凰兮点在自己额间的纤手,嬉笑道:“我本就身兼《莫问琴心》和《青莲剑意》两大内功心法,便是杂驳了些,倒也无妨!”
陆凰兮却是正色道:“好呀,等你带我回了长歌,征得你师父和轩主的同意,我家的武功,传给你又如何!”
司轻月见得陆凰兮忽的正色,心中暗想,自己不过是与她说笑罢了,没想到她还当真了,凰兮家的武学,看起来粗浅得很,不过回了长歌,倒是可以问问轩主,能不能教她长歌轩的武功,比起她家的武功,却不知要强出多少。
念此,司轻月便即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便让大师兄教你长歌的武功,你教我你家的武功,这样,咱们就都能学到新的武功了。”
陆凰兮见司轻月欲让断九传己武功,却无门户之见,心中也是一喜,咯咯笑得两声,面上顿显柔意,正欲与他再说什么,却闻得门外传来轻敲之声。
“唉,两位倒是好兴致,都被人关在这儿了,还能笑得这般开心!看来,倒是我打扰二位了。”
司轻月闻得门外男子这清澈如泉的调笑之言,顿即起身惊愕道:“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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