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专一就是给人添油加醋造谣生事的一等绝佳之地,石云清既然敢带腊月来这里,也就不惧怕他们胡编乱造。
楼下这些热闹他一概不理会,腊月是听不见不知道无从理会,再说又有面前闻名许久,终于得以一睹芳容的紫玉姑娘在前,她更不会去操心旁的事了。
石云清对两人的不同一下便体现出来,紫玉风尘中混迹一生的人,此时都有点掌不住差点失态。
一进门,石云清动作极为暧昧的在腊月耳边低低柔声道,“初九,不要摘帏帽了,女人善妒,紫玉若是看到比自己还要美的女人,难免心中沮丧。”
他这句话讨好奉承腊月的不动声色,却让女人任谁听了都会心花怒放。腊月忍不住笑着嗯了一声,然后被石云清牵着手坐在他旁边——那张他惯爱坐的锦榻上。此时两人并排而坐,从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温情缱绻只怕连这位榴花公子本人都不曾发觉。
紫玉亲自端了水晶盘子过来,里面盛着各色水果,石云清却抢先接了过来,亲自送到腊月面前,又取过果匕削了一只梨子递给腊月,然后突然凑到她耳边,用小到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道,“初九尝尝,这金陵的梨子比邺城……我那水果铺子里的魏县鸭梨如何?”
“啪嗒”,腊月手一抖,梨子脱手,幸好石云清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朗声笑道,“初九怎么了?不喜欢这梨子吗?那我给你换一个苹果吧。”
腊月隔着轻纱诚惶诚恐的瞪了他一眼,有心问他怎么知道自己那个铺子的,再想到当初不问他本人同意就擅自把那铺子挂在了石云清名。不止水果铺子,高掌柜买下的邺城和磁州城的铺子,几乎都是挂在他名下的,万一他……
想到这里腊月哪还有心思吃水果,一把夺过石云清手中削好的梨,趁机凑近,低声怒道,“你都知道了,你知道多少?”
石云清得意的一挑眉毛,偏不理她,却对尴尬默默站在一旁的紫玉说道,“紫玉,昨日下午来的裁缝可有为你量体裁衣?”
紫玉早就被他们两人方才的那种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气的心中妒火怒腾了,此时见石云清问自己这个,正好借机打击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女人。
于是连忙娇嗔一笑,却到底在石云清那张似笑非笑,眼底一片寒冷的笑容下,没敢如往常那般躺倒进他怀里,在他身边柔弱无骨的瘫坐在地毯上,柔声媚语道,“量了呢,云清你也真是的,”她含嗔一笑,看似埋怨实则炫耀的,“这紫玉金屋的衣橱里衣裳都满的没处放了,每天都要给我做衣裳,我就是一天换五遍也够我穿到老都不重样了。”
石云清却没看有多大反应,淡淡道,“那些衣裳多半都是让你穿了为我石家成衣铺子做样子做宣传的,算起来我不但不赔钱,其实还赚了不少,紫玉不必在意。”
一旁的腊月早在第一眼看到紫玉的时候就有点失望,金陵第一名妓,榴花公子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这长得……美是美的,只是这人的美吧,真心没到能让人一眼着迷到心坎的份上,她确定就连之城也不会喜欢上这一款,就是娟娘好生打扮起来只怕也比她还要胜过几分。
不过,以前听之城说青楼里很多花魁头牌未必就是靠姿色博人欢心的。有的极会察言观色,有的善玩弄人心,更有的奇女子天生床榻间自有一股如水风流媚骨似棉,令男人试罢尤想回味无穷,定要再花银子,无数次前去买这欢愉方才能解瘾。
云清这人品味,腊月还是挺有把握了解几分的,定然是这紫玉还有别的妙不可言之处,才能引得他造这紫玉金屋多少年恩宠此女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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