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云清亲手为腊月画了奔月妆,望着镜子里倾国倾城的美人,腊月连连感慨,“这不过就是换了个衣裳,妆容发式变了变,怎么就这么大差别呢?我要是出去会不会祸国殃民的被什么人当街强抢民女。”
她这句话虽是玩笑,却也是真的担心,转头看看为自己梳好头发的石云清,一脸忧心忡忡,“古人不是说什么美人出街,致金陵大半城堵死,后官府出动才疏散众人吗?那位美人好像还被人的吓死了。我会不会也被这么堵着?“
石云清本来正在取过两支步摇比划,听她这话,不由的笑出声,“初九多虑了,金陵城最不缺的就是美人,那紫玉虽然顶这个金陵第一美人的称号,可也不过是青楼女子被人拿来玩笑的而已。真要认真比较的话,美色过她的少说也能挑出个十几个,只不过都是权贵之家内眷,无人敢玩笑罢了,初九这副姿容,远胜紫玉许多,你的担忧不无道理。然,”他把一支双白鹤衔珠的金步摇插在腊月发髻上,满意的笑笑,“……你是石云清的人,榴花公子的名号虽不甚有名气,在金陵城还是有几分震慑力的,再说,你出门必有我相随,放心就是。”
真不要脸,还榴花公子名号虽不甚有名气,您老的名气都远扬四海了,还要怎么的?上达碧落下落黄泉都知道您的名号才叫有名气吗?真爱现!
腊月白他一眼,又端详着镜中美人左看看右看看的,不得不说,打扮的好看的确能令心情变好,她现在是怎么看怎么爱,正要问石云清取顶帏帽来出门呢,就听外头护卫禀报说潘大人来了。
潘大人怎么会亲自过来,一般都是有事宣石云清去见的,今番不约前来,必然有重大事故。
腊月女眷不便见客,门外已经有人说话的声音接近,走也来不及了。
石云清让她躲到隔扇后头,又拉下了厚纱帷幕,然后把桌上的妆奁镜匣刚收拾妥当,潘大人已经笑着进来了。
他面带歉意的对石云清略一拱手,“云清勿怪,我今日不请自来,实在是有要事。”身后跟着父亲和母亲,石云清连忙上前见礼。
父母这才道,“潘大人找你有要事,我们就不多扰了。”然后石父又对潘大人行大礼,“潘大人难得到我府中来一次,今日贵脚踏贱地,说什么都要吃顿便饭。”
潘大人又与他们客套一番,等人都走了,他这才大声叹一口长气,方才的一脸笑容被风吹走了似的,瞬间无影无踪。
他捻着胡须唉声叹气的,等石云清亲自给他上了茶,这才说道,“云清,你上次说的挟天子……那件事,你看现在还来得及吗?”
潘大人此人石云清再了解不过,这么急着来找自己突然改变主意,必定是朝中生了什么变故了。
于是便出言相询,“潘大人如此行色匆匆专为此事而来,莫不成朝中出了什么变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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