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摇头,连忙道,“没有没有,并非。……只是,张公子他此生绝无可能留后,但这原因却……”
“却如何?”这句话却是腊月和老太太两人异口同声问出的。
孙大夫极为纠结的想了半天才道,“按说,不应该的。张公子这个身体中的这种毒乃是出自北燕皇族的死士。怎么会流传到邺城一个普通人家里来的呢?”
他这话才刚落音,张老太太已经怒斥出声,“放屁!你这庸医,分明胡说八道!”
腊月却一下子想到了一种可能,神色闪烁的看着地上的春柳,说道,“孙大夫不必怀疑你的诊断,这事……只等那位春柳老婆婆醒来就知道了。”
“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邢腊月你卖什么关子!你到底要说什么!”婆婆气急败坏的,“之城不能生育你很高兴!”
“我当然高兴了,不过我高不高兴有什么用呢?张家反正也绝后了。”她神秘一笑,“不过可不是因为之城不能留后哦,而是……您的亲生儿子……可能已经被您给亲手变成了太监了呢。”
这不异于一个炸弹在老太太耳边炸开,她一时脑子都转不过圈来了,“什么……亲生儿子,什么……变成太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亲生,我还不知道吗?”
之城也是脸色苍白的看看母亲再看看腊月,连得知自己不能生育的事都顾不得去想了,“月娘,你说什么?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知道什么?”
腊月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呢,还是那句话,等春柳醒了对质下就都明白了。”
院子里一时静的落针可闻,炭盆里的炭噼啪响着,大家的目光都盯在扎了一身针的春柳身上,心情各异。
之城根本不敢也愿去想那个可能,而张老太太觉得整个人在油锅里被翻上来翻下去的煎炸着,一会看看之城,一会再看看春柳,试图从他们俩身上寻出相同的地方了来。
这一看才发现,他们俩越看越像,回忆起年轻的时候春柳的样貌,渐渐的就和面前儿子的脸重合在一处。
再想到吕立新……她心里如同被一刀刀的凌迟般痛着,痛到麻木,痛到生不如死没有知觉。
吕立新是自己亲自贿赂了狱卒把他变成了废人变成了太监的,还特地让那狱卒别太痛快,让他多受点苦……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的皱纹落下,她无力的瘫在椅子里,如同等待宣判行刑的囚犯。
腊月适时的打破这安静,转头对孙大夫一笑,“孙大夫,您说的那个北燕死士的药是怎么个回事?”
孙大夫连忙上前回答,“北燕皇族的死士有一种从小培养的,大多都是被派出去当暗探的,有的在敌国一埋伏就是一生,很多时候都需要委身做了女婿或者人家的小妾妻子。为怕他们在这样的生活里消磨了意志,产生了感情,忘记了自己的任务,都会给他们下这种药,这种药有个歹毒的名字叫做‘隔代亡’,死士们和人结合后所生的孩子无论男女,将来长大后都是没有生育能力的。”
腊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到了蓝梦,叹口气心想:真想不到那么个爱笑的女人,竟然用这么毒辣的法子养着手下的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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