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夫人……说……少爷要是不……休了少夫人就……就准备她的丧事吧。”小豆子说到最后声音小的人如同蚊子哼哼。
娟娘心里松了一口气,婆婆既然也出手了,还性命要挟,之城那么孝顺,这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她偷偷瞄一眼腊月,见她竟然丝毫不慌乱的喊了一声小豆子,“小豆子,去把我妆台上的胭脂,那圆桌上的桌布,房内所有的椅子还有地上的地毯都给我拿出去烧了。”
“你!”娟娘气的面色铁青。
腊月冷笑一声,“怎么?娟娘想要?出门身上会带八千两零花钱的人,眼里竟然看得上我这点穷东西吗?”
娟娘气的扶着丫头连连喘粗气,最后还是丫头怕她出事,硬扶着她离开了,才到院门口就听身后再次传来腊月的声音,“小豆子,去把大香炉搬进来,将那去猫狗腥味的沉水香点上一笼,以后这房里再进来除了你我之外的东西,就这么办听见没?”
她简直要气疯了,谁是猫狗?这个女人真不是东西,不过那房里的摆设个个看着都价格不菲,她竟然舍得说丢就丢?不是说她那铺子已经赔的只能拿出几百两银子了吗?
不行,这事得去找之城说说去,说不定这女人偷偷藏了银钱呢。
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之城正气呼呼的梗着脖子跪在婆婆面前。一看情况不对,娟娘刚要退出去却被婆婆一眼瞧见喊了进去。
若说娟娘如今怕腊月是因为她这次回来后通身散发的那种阴冷的气息的话,那她对婆婆的怕则单纯的很。
婆婆那张脸不知道在强盗窝里怎么被人折磨的,牙掉的几乎没了,嘴唇松松的包住牙床看着像个什么妖怪,满脸的肿胀消了后皮肤好像被炭洗过似的,青黑青黑的极为吓人。偏她自己并不知道,之城把家里大小仆人叮嘱了个遍,不许给老太太镜子,她自然也不敢的。
婆婆并未发觉娟娘的不对,一把拉着娟娘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下,训斥之城道,“你不看我的脸,就看看娟娘的面,她眼看着还有三个月就临盆了,你难道不想让她安全产下儿子吗?你岳丈可是当朝宰相,知道你停妻再娶会怎么收拾你还用我说?幸好娟娘贤惠,什么都不在乎跟了你,你竟然还非要留着那个女人,你到底被她哪儿迷住了?那就是个搅家星,她会害死咱们全家的啊之城!”
随母亲怎么说,之城就是一声不吭,最后被母亲逼得急了才说道,“母亲这次身陷强盗之中,可是腊月不顾生命危险去赎了回来的,您才刚回来就要儿子休了她,您让邺城大家怎么议论咱们家?儿子干不出这种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事来。”
“救我?”老太太气的一个倒仰,“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她哪是去救我,她就是把我弄回来想着慢慢折磨咱们家的啊,而且那女人这几天在山上和那强盗必定已经有了奸情,”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之城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事,这是他的七寸。
果然一听奸情两个字,之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婆婆趁机再撺把火,“她比我年轻,我在山上被强盗折磨成什么样子,你再看看她,就这么连个头发丝儿都没少的回来了,你当真就不怀疑?”
https://xianzhe.cc/book/19236/5031036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