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腊月也不多说话,也不再威胁吓唬她,但却没有给她一口饭一口水,脸上的伤更是不曾为她清洗上药,由着婆婆痛的呜呜呜怪叫,心里听的竟然由中国莫名的舒心。
回到邺城家中的时候已经距腊月离开家五天了,连去带回这五天的时间她从里到外的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种蜕变甚至连常嬷嬷都发觉了,但是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只是每次望着少夫人的时候心里总会升起一阵冷意来。
之城倒是没发觉什么,他也没空来研究腊月的改变,一来怕腊月提什么和离的事故意躲着她,二来母亲回来后的样子实在把他吓了个半死,每天延医问药的精心照顾,大孝子本性体现的淋漓尽致。
娟娘虽然挺着个大肚子,却也红着眼睛每天都到婆婆床前落几滴贤惠好儿媳的眼泪,一家子只有腊月像个外人般,不但连以前面子上挡挡脸的问候都不去,甚至连娘都不叫了。
每次之城偶尔看到她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娘的时候,腊月都会极冷的说,“她那种人不会死的,明知不会死干嘛要去看?”
气的之城数番差点晕死过去,甚至有时候心想不如真的就如了她的意,赶紧和离好了,可是又觉得也是这趟土匪窝之行后才变成这样的,说不定是经历了什么……
他不敢也不愿想下去,他怕那种事真的发生过了,只要他不想就没有,月娘就还是他的好月娘,等母亲病好了再好好陪陪月娘,如今母亲伤的严重,只能先顾着母亲这头了,月娘她向来懂礼谦和,会明白自己的苦衷。
腊月不提和离的事,之城也装作忘了这件事,两人倒是极为心有灵犀的都把去赎婆婆之前的谈妥的条件忘了个干干净净。
可这家中有一人就不喜欢了,娟娘内心焦急的看着之城装聋作哑,再看那时候天天挂嘴上要和离的腊月如今回来后竟然也半个字不提的。
她就气的心口疼,果然这个女人就是故意拿这招以退为进辖制之城的,正儿八经当真的时候倒不提了。太会做戏了,自己当初竟然信了这个阴险女人的话,还以为她真的想和离呢。
她很想堵住这个女人冷嘲热讽一番,可是这个女人这次回来后浑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莫名的让人不敢接近,就那么看似普通的瞄上人一眼,都会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真是见了鬼了,难道是被山上什么山妖鬼怪附体了?好端端的五天没见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娟娘对着腊月的背影低声骂了几句,扶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神情无比复杂,孩子出生后要不要回金陵一趟呢?他如今不知怎么样了?
邢记胭脂的门口,腊月看着挂红的邢记胭脂四个字,脸上终于第一次露出回来三天后第一个真实的笑容来。
旁边的小豆子松了一口气的连忙上前扶着腊月的手,说道,“少夫人咱们快进去吧,这几天常嬷嬷和高掌柜轻点铺子里的存货,又要忙着给大伙遣散费,还得留够年前铺子租金到期前的胭脂,可真是个细账,如今连常嬷嬷都学着会算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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