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城尴尬的应着,那吕太太的轿子和他并排而行,闲聊躲都躲不过去,腊月饶有兴致的望着吕太太对之城毫不掩盖的喜欢,一路上这位老太太和之城说几句话就顺带着再和娟娘说几句话,还不吝赞美的把那夸赞的词滔滔不绝的都砸在娟娘身上,又说人家肚子看着尖尖的,一定是个儿子,又说之城有福气娶了这么个水做的秀气姑娘,最后竟然脱下手上的翡翠镯子当作见面礼送了过去。
这么冷眼看着人家倒像是一家三口似的,而腊月更是细心的发现,一路上婆婆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待遇,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心内对自己的猜测更多了几分肯定。
而婆婆一来因为当初晚晴和吕公子曾经相亲,对那次的事情耿耿于怀,二来也看不上这种家中除了几个小钱也没有个功名在身的浅薄根基人家,因此十分不满的一路上唤了之城好多次让他快点走。
可是吕老太太脸皮厚的很,只当作看不懂听不懂婆婆的白眼和讽刺,依然膏药似的往之城身上贴,最后婆婆气的一点脸面也不给的直接就当面训斥起儿子来,“你今日是来找长舌婆娘说闲话来的吗?堂堂举人这么话多,哪还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还不快闭嘴!”
这么狠的话出口,才总算让吕太太住了嘴,但她显然也不是个吃素的,装作喉中有痰,咳了几下嘴一张,使劲呸在地上,然后对自己儿子说道,“立新啊,你说这山下的菊园是用的什么粪肥?怎么这么臭的味道。”
吕公子和之城生怕两位老人吵起来,连忙各自劝住自己的母亲拉开了距离,这才消停下来。
腊月心情极好的和身边小豆子说着话,身后突然一阵吆喝声传来,轿子和行人纷纷让道。
她回头一看,身后有五六个挑着扁担的挑山工,担着水囊和瓜子水果的正往上而来。所到之处大声喝叫众人让开。
腊月望着那一行人过去,皱起了眉头。挑山工都是穷苦百姓出身的,平时说话生怕得罪了人招来一顿打骂,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凶狠了?
而且这几人那种走路带风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凤凰寺的时候吕公子带的那几个仆人,像是有功夫在身的,但这几人又不是那日吕公子带的人,面目生的很。
难道是吕公子别的手下?难道他今日来赏菊还有别的事要做?腊月不由多留了个心眼,一路上十分留心这些人,万一发现什么不对也好能避一避。
到了山顶的时候,娟娘总借机往腊月身边蹭,绝对目的不纯,幸亏腊月有先见之明,每每看到她过来了就喊之城,隔着她始终有两人远的距离,让她根本无从下手。
到最后娟娘气的竟拿小豆子出起气来,“小豆子好本事啊,以前在少爷那里怎么就不这么伺候我呢?有这么好的装扮技艺偷偷藏着掖着的,难不成是看我不如姐姐,不配这么被伺候?”
小豆子再不想这把火能突然烧到自己身上来,吓得脸都变色了,深知这位南方水乡的少夫人看着温柔却极为歹毒,一句话的不敢分辩的就要跪下磕头,却被腊月一把拦住冷笑道,“听说怀孕的女人都脾气大,却没想到这脾气大到能不讲理,小豆子如今是我的人,你寻她晦气难道是看我这堂堂张家少爷原配少夫人连问夫君要个三等小丫头也不配?”
娟娘气的咬着唇,“姐姐护的一手好短,一个丫头而已,我就说不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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